她每开一次口,必定是离目标更近一公分。
“夏叔叔,皓天,今天这场聚会,我已经来了,过去的事我不会深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夏正松迫不及待抓着她的手:“真真,你原谅友善了是吗?”
真真表面点点头,内心却是冷笑,原来所谓的父爱不过是为了拿捏她,好替夏友善说情。
就连一向嫌弃她上不得台面的钟妈也破天荒给了她好脸色,“唉,这才是好孩子,真真啊,你妈妈知道你这么善解人意,有她的大度也会开心的。”
纵使她有一万个不满,也咽了这口恶气,这些人现在越虚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报应给他们的时候,就会越打脸。
到时候,将这些话原封不动还给她们。
“阿姨,看不出来,您是这么心怀仁义之人。”
钟妈有些飘飘然,嘚瑟挽头发:“嗨,你不知道的多了去,我年轻时做的好事多了去了,这才教出皓天这么懂事的儿子,结上董事长亲家。”
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所有人看破不说破,还在跪着的钟皓天自觉无趣,站了起来。
好几次想问真真是否愿意嫁给她,都被人打断了。
友善和钟妈一唱一合,愣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真真很捧场给了反应,哄得他们高兴不已。
夏正松越发感觉愧疚这个女儿,这些人这么为难她,她还能不计前嫌,和他们有说有笑。
主动开口:“真真,听华森说你现在很辛苦,有没有想过做什么好点的工作?爸爸无条件支持你。”
就差把“老子有钱供你玩票”写脑门上。
真真要的就是他的承诺,这一大桌子,能给她提供利用价值的只有夏正松。
表面他要补偿自己,可她知道男人的承诺最没用,什么遗嘱都是假的,只要她表现得有一点不合他意,他随时可以撤回。
钱没到手,就有一切变数会发生。
“夏叔叔,我想做生意,可是很多事情不懂,也没人愿意教。”
“唉,叫什么叔叔,叫爸爸,正好,爸爸快退休,手把手教你,弥补那些年缺失的陪伴。”
真真依旧执着叫叔叔,说是不习惯,小时候妈妈告诉她爸爸死了,在她眼里爸爸就是死人。
突然多个爸爸,会不自觉联想到死人,对活人不吉利。
到最后,夏正松怕逼她太紧,也只得同意,更是领着一大家子人去杨柳墓前拜祭,逼夏友善下跪道歉。
“爸,那女人死就死了,为什么要我下跪?”
她求母亲,天美,舅舅,钟妈,只有舅舅和钟妈向着她。
“姐夫,友善知道错了,这些年躲躲藏藏,受了不少苦,你看她从前精致得像朵花,现在过得像什么?”
穿着大码牛仔裤,头发也不再光滑,甚至打扮老土,和真真一比,竟然分不清谁才是富家女,谁是土村花。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友善在我们这儿像女王,什么时候亏待过她。”钟妈护着友善,丝毫不认为让她扫地抹屋有错,哪个女人嫁了人不干活的?
真真在的时候,干得比她还多,人家怎么就没这么多抱怨。
夏正松看他们一唱一和,只觉心烦,几十年的老狐狸,这些人耍什么心眼子,一眼看穿。
“友善,做错事就要受惩罚,是下跪道歉,求真真和杨柳原谅,还是我收回你名下所有资产,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自己选。”
“什么?”
“爸爸,你怎么能为外人这样对我?”
“不是,这哪一出啊!”
所有人震惊,就连真真都没想到夏正松会为了她做到这步,不过这才哪到哪儿?
夏友善的罪孽岂是区区下跪能抵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