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水落石出,孙头头无罪释放,她精湛的医术和过人的医德得到全国民众一致追捧,成为中医新一代翘楚。
如何让陌生人对你有滤镜,比起直接做好事,被冤枉后以德报怨更能激发他们的愧疚。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怜惜且敬重这位医师,有什么选举,一律选她。
而男人一家被罚款加拘留,留下案底,后代不能考公,算是一个教训。
回到村里,更是雪上加霜,邻居排挤,朋友装不认识,日子越发艰难。
孟家这边,回到家,四人还没喘口气,许沁梨花带雨端着茶水出来。
许沁爸爸,妈妈,哥哥,妹妹。
许沁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好害怕。
孟父孟母还不知道她干的破事,象征性安抚了女儿几句。
“这样,头头在监狱几天没洗澡,沁沁你带她去洗漱,照顾一下,免得她太累晕过去。”
许沁头头,我扶你。
孙头头当不起。
头头甩开她的手,自个儿上楼冲洗。
洗浴间,流水哗啦啦,脑子越发清晰。
孙头头这事儿若说和你无关,我一百个不信。
患者能刚好在她竞选会上冲出来,指控她,医院没内鬼是不可能的。
27层楼的大医院,科室那么多,能精准找到,没被保安和护士拦截,奇迹中的奇葩。
孙头头透过现象看本质。
她平时大大咧咧,可心里门清儿,做孤儿的时候,遇到的恶意比这还多,她都靠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一一化解。
这件事最终谁得利,那幕后黑手就有可能谁。
一张不冷不热的小白花脸总在提醒她——准备好接招了吗?
而另一边,书房里,蝴蝶墙下,孟宴臣眼里只有他的蝴蝶,背对着一人。
许是气氛太压抑,那人承受不住这样的逼问,哆嗦着唇齿,上前一步,抱住黑西装的男人。
明明看着像个满身铜臭味的斯文败类,一抱之下,才知道多么有料。
好健壮!比她的宋焰大宝贝还壮。
几许委屈的哭腔,带着妹妹对哥哥的依恋,还有女人对男人天生的性诱惑。
她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藏好美貌,什么时候最大限度释放魅力,孤女的生存智慧,没人比她更懂。
许沁哥哥,是我没去接你们,生气了吗?
许沁对不起,医院事务太多,我也不想的。
孟宴臣心说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
把人叫来,给她来场坦白局,想最后挽救一下,可许沁死不承认,证据已经被他删了,说什么都是徒劳。
抠开许沁环搂在他腰间的手,没有转身,害怕看到她作戏的脸,破坏自己心中乖妹妹的印象。
孟宴臣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孟宴臣绝不能有下一次。
许沁“咯噔一下”,做贼心虚,试探着颤声询问。
许沁哥哥不喜欢沁沁抱你吗?
许沁明明小时候,说过要保护沁沁一辈子的呀~
孟宴臣冷笑,只觉得枯死的蝴蝶活了过来,五彩斑斓之下,扑簌迷离一张看不透的脸,比剧毒的爬虫还丑陋。
他不该在这儿见许沁,不该让丑陋的人性玷污他美丽的梦。
孟宴臣出去!
孟宴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给许沁留足面子,点到为止。
而许沁只听到孟宴臣呵斥她“滚出去”。
人性里潜藏的不安全感、可被替代感爆发,冲他声嘶力竭大吼。
许沁这个家从来没把我当人,你和他们一样,当我是宠物。
许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许沁从前干预我的喜恶就算了,现在还要因为芝麻小事践踏我的人格。
明明她从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爸爸没死之前,孟家都不够给她提鞋的。
整个市,谁见了她爸爸不得点头哈腰,谁遇到她不是和颜悦色,夸她天生丽质,聪明可爱?
她落到孟家,是给他们面子,不宠着就算了,还可劲儿约束她。
商人世家就是势利,不如军政之家有气节,视金钱如粪土。
孟宴臣要是知道她是这么鄙夷孟家的家教家风,得吐血两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