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向阳是被梁安娜叫醒的。
“你动作快点,迟到的话会挨打的。”
梁安娜一边往耳朵上戴耳环一边跟还在床上的向阳说。
向阳坐起身穿好鞋,抱着自带的洗漱用品往卫生间走:“没有起床铃什么的吗?”
“当然没有,这又不是学校。”
梁安娜整理好一切,抱着臂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向阳洗漱:“欸,你这人挺奇怪的啊,其他人来第一天晚上都是哭天喊地的要回家,怎么你跟个没事人似的。”
向阳把嘴里的牙膏沫漱干净:“哭有用吗?反正他们也不会放我走,有这点时间我不如想想怎么才能逃出去。”
“这到处都是监控和看守,逃不出去的。”
向阳用手接水洗了把脸,转头不解地看向梁安娜:“你不想走吗?”
“我当然想走了。不过我们当荷官的跟你们不一样,我的业绩到五百万就能走了。”
“……”向阳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所以你跟他们一起骗人?”
梁安娜避而不谈,直起身朝门外走:“别想这些了赶紧走吧,迟到了有你好受的。”
向阳沉默着把东西放回房间,走到楼下跟着梁安娜一起去开早会。
陆炳坤跟昨天一样站在台阶上,握着扩音器喊道:“想成功!先发疯!”
平地上聚集着的人都举着手跟着喊道:“不顾一切向前冲!”
向阳混在人堆里,沉默着看着他们。
陆炳坤满意地收起扩音器:“很好,开工!”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便齐齐的往房子里移动。
潘生在这个时候趁乱凑到向阳边上:“向阳——”
潘生刚想说点什么,人群边上的一个打手就指着他喊道:
“干什么呢!动作快点别交头接耳!”
潘生只好作罢,抿着唇小步跟着人群挪动。
安俊才在大门口等着,见到向阳跟潘生,指着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过来。”
安俊才带着他们两个走到一楼大厅两台空着的电脑前,拿出两份u盘递给他们。
“爬虫会不会?”
潘生不语,眼睛盯着安俊才,不动。
“不会是不是?”
安俊才抬手在潘生的头上拍了一掌。见潘生还是不语他不屑地笑了笑,随后朝边上的几个打手使了个眼色。
向阳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抬脚想跟潘生说叫他别这么犟,但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两个打手一左一右地按住潘生,把他按在地上。
安俊才蹲下来,扯着潘生的耳朵不断重复:“会不会?”
潘生不回答,但耳朵被撕裂的痛感让他止不住的嚎叫。
向阳想上去帮忙,却被其他打手拦住。
陆炳坤在这个时候进来,看见混乱的现场快步上前:“干嘛呢干嘛呢?”
陆炳坤拨开人群,把潘生从地上扶了起来,给他的衣服上拍了拍灰:“都说了温柔一点,我不是说了对高才生我们要客气点吗?”
陆炳坤扶着潘生,对安俊才不轻不重地呵斥了几句:“好了,快给人家道歉。”
安俊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佯装客气地朝潘生鞠了一躬,把u盘递给他:“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好,麻烦你待会把资料发到我的邮箱好吗?”
陆炳坤推着潘生在电脑前面坐下:“好啦好啦,快开工。”
潘生虽然不乐意,但耳朵上还残存的痛感让他只能忍受。
向阳对上陆炳坤的视线,打了个寒碜,心底无端地生出一股恐惧。
不怕他坏,就怕他表面上笑呵呵背地里捅刀子。
想到昨天那人脖子上的伤口,向阳打了个寒碜,飞快地移开视线在潘生身边坐下。
爬虫只是最基本的,潘生跟向阳做起来动作很快,以至于潘生中途偷偷撕了张纸条写上求助信息溜去厕所也没人拦他。
向阳怕看守的人起疑心,坐在位置上没动。
不过多时,潘生从厕所回来,只是他的头发和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湿透了,手臂上还多了几道伤口。
向阳问:“怎么了?”
潘生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的安俊才,小声回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