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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来到丁香花园的走廊,迎面就碰见前来的秋子。秋子不紧不慢的走到她面前,微微躬身,
山口秋子虞小姐你来了。
虞锦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虞锦秋子小姐好久不见。
秋子接过虞锦的药箱,伸手,
山口秋子虞小姐这边请。
虞锦来到玄关处,脱掉鞋穿着白袜子来到客厅,井田见虞锦来到客厅,朝她点了点头,为她介绍道,
井田裕太郎虞小姐,这位是从日本远道而来的浅井少佐。
虞锦顺势看去,看到和陈浅长得一模一样的浅井光夫,她愣愣地望着他,眼神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陈浅也没想到井田所说的虞小姐就是她,久别重逢,他的内心自然是欣喜的,但这分愉悦却没在面上表露出来。他装作陌生人一般,微笑伸手,
陈浅你好,我是浅井光夫。
虞锦平定了下杂乱的脑子,她伸手握住陈浅的右手,顿了顿说道,
虞锦浅井先生你好,我是虞锦。
井田裕太郎浅井君的手指受伤了,还请虞小姐为他治疗。
虞锦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虞锦好的。
山口秋子虞小姐,浅井桑,这边请。
说罢,秋子领着他们二人来到陈浅的房间。
来到房间,秋子体贴为两人关上门,站在门后等待。
虞锦拿着药箱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她走到陈浅面前,双膝跪地,跪坐在他面前。说实话,她非常讨厌这样的坐姿,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慢慢解开陈浅左手食指上的纱布。陈浅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一时兴起,
陈浅你叫虞锦?
虞锦点了点头,回答的一丝不苟,
虞锦是的浅井先生。
看过他的伤势后,她又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和药水,熟练的给他伤口清创消毒。
陈浅忽然凑近她几分,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
陈浅你还记得我吗?
此时此刻,他距离她很近,她似乎都嗅到他衬衫上淡淡的冷松味儿。
这句话让虞锦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盯着陈浅近在咫尺的侧脸。
虞锦不知我是在哪儿有幸见到浅井先生?
陈浅用右手握住虞锦的一只手, 在她的手心里快速地敲击起来。
虞锦感受到手心里的文字,猛地抬头看向陈浅,眸里闪动着震惊之色。她看了看周围的动静,接着蹙眉看他,
虞锦是你……
陈浅轻轻挑眉一笑。
陈浅久别重逢,这下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他的尾音音调微扬着,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的散漫,嗓音低低缠上来,撩拨得人耳尖发麻发烫。
虞锦耳尖一热,有些不自然的与他拉开距离,敛了敛目光,
虞锦虞锦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说着,虞锦给他受伤的手指涂抹好药水后,裹上纱布,正眼看他,
虞锦怎么每一次见你都在受伤?这次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是假的,狠心掰折的?
就在这时,敲门声悄然响起,下一秒,门被拉开,秋子端着托盘小步走进来。跪坐在两人面前,为二人斟了一杯清茶,笑道,
山口秋子虞小姐,浅井桑的伤势如何?
虞锦朝秋子微微一笑,端起清茶抿了一口,
虞锦已经上过药水了,过不了几天浅井先生的伤就会好。
山口秋子辛苦虞小姐了。
虞锦抬手看了看时间,随后起身朝他们二人躬身,
虞锦秋子小姐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会由佳子小姐。
说着,虞锦笑着朝两人点头。陈浅看着她,眸光深幽,隐含笑意。
回到医务室,虞锦将药箱放到一边,懒散的瘫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
陈浅为什么会成为浅井光夫?
他为什么来到上海?难道也是为了铀矿石……
虞锦头痛欲裂的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这时,顾曼丽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她从里面抽出一封信放到虞锦面前,道
顾曼丽小锦,来的正好,有你的信。
信?除了春羊和海叔,谁会知道她在医务室工作?
她起身拿起桌上的信封,撕开封条,拿出里面的信纸静静地看。看到最后,她眼底里的眸色却越来越重,眼神愈发复杂起来。
傍晚时分,虞锦从政治保卫局出来后,没有选择回家,而是……
她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街道两旁的路灯都陆陆续续的明亮起来,射出来橘黄色的灯光,使整个路灯杆上都泛着哑而钝的金属光泽。
虞锦站在路灯下,张了张唇,
虞锦我到了,你出来吧。
她的嗓音很清,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就在这时,听到一声清脆的高跟鞋声。虞锦扭头看去,只见一位女子穿着白色丝质长裙,戴着白色蕾丝帽子慢慢走过来。
白色蕾丝帽子盖住她大半张脸,隐隐能看见美丽的轮廓和小巧白皙的下巴。
女子站定在虞锦面前,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地看着她。
沈吱好久不见,小锦。
沈吱原是中共地下党员,卧底在党国,寻找证据。代号鸢。
沈吱怎么样,最近过的好吗?
虞锦怎么说呢…如履薄冰,步步艰辛。
虞锦苦涩的笑了笑,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沈吱这些年我们就像野草一样,辛苦又滚烫的活着。不过,黑暗过后便是黎明。
沈吱掀开遮在她面上的蕾丝,看着她笑的眉眼弯弯,眸子里有着一股清澈的透亮,温柔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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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