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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古木缝隙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湿润润的,略带几分香甜的气味。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身子,陈浅皱皱眉头,缓缓睁开双眼。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地上,也落在伏在他床前的那人身上,明亮而温暖。
窗棱外的日光挥洒进来,照在虞锦的脸上像镀了层金色的余韵,闪着蜜糖般的光泽。
陈浅仔细打量了周围环境,屋内干净素雅。一缕缕的药香似有似无的飘荡在空气中,屋外的日光顺着窗棱照射进来,温暖柔和。
陈浅从未见过这样安静的虞锦,他默默的直起身朝她望去,才发觉她鼻息浅浅,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浮现出淡淡的乌青。
他静静地望着她的眉眼,这是与她第二次见面,倒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般安静。陈浅发觉她手旁边的浅蓝色手帕,拿起手帕看了看,上面绣着精致的绿色桔梗花和名字“虞锦”。
陈浅将手帕重新放回原位,垂眸凝视着她的睡颜,良久,起身走出里屋。
虞锦打了个哈欠伸手摸了摸床铺,她突然睁开眼睛,床铺是空的,上面还伴有余温。就在这时,开门的“吱呀”声响起,她慌忙跑出去,
虞锦你去哪儿!
陈浅转身看她,淡漠道,
陈浅你管得着吗。
话一出,虞锦气的笑起来,她走到门口拦住陈浅,谴责他,
虞锦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伤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照顾了你一晚上!
陈浅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她仰头看他,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虞锦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拿回我的情报再送你安全离开。
虞锦薄嗔浅怒,眸光流转,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她看着他不爽道
虞锦我告诉你,如果我们中国人都不帮中国人的话,那日本人什么时候才能被赶出去!
陈浅垂着眼睛凝视着虞锦,黝黑的眼珠就像望不见底的深泉。良久,他转身坐回位子上,注视着虞锦,
陈浅我想喝酒。
话音刚落,虞锦蹙眉一口否决,
虞锦没有!
陈浅不是说想要东西吗,那就想想办法。
虞锦偏头看他,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冷笑。起身走向里屋,从橱柜里拿出两坛酒提过来,放在桌子上看她,
虞锦喝酒是吗,那姐就好好陪你!
她拿出干净的瓷碗倒上酒,空气中萦绕着酒酿的清香味,她端着酒水挑眉示意了下,而后一饮而尽。
陈浅也不甘示弱的倒上酒,与虞锦喝起来。
酒过三巡后,虞锦嫣红的小脸朦胧了一层深重的醉态,她支撑不住的倒在桌子上睡过去,耳朵已然从耳骨红到了耳垂,脖颈旁侧也像是被烫染了般。
两人一起喝酒,陈浅却没有喝醉,他起身捡起地上掉落的发夹,接着又看了看醉倒在桌子上的虞锦,嫣红的脸庞垂下两缕微卷的发丝。他没有将发夹放在桌子上,而是自己拿走了,临走前他写了一封信压在酒坛下。
虞锦再次醒来时已经没了陈浅的踪影,她强忍着宿醉的疼痛去寻他,最终在房间里发现他留下的一封信和情报。
放心没死,我会好好活着然后查出泄密的人,等我替我兄弟报了仇我会再回到这里,到时候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临了,他还在后面添了一句:这是情报,祝你们一切顺利。
虞锦拿起一旁的情报,自然而然的露出微笑。
夕阳西下,流云缓动,橙色的黄昏将云朵染成金黄色,隐隐透出背后那碧蓝的底,看起来夸姣又阴沉。两排茂密整齐的梧桐树,都镀上了一层暖光的光晕。
虞锦来到海叔的小摊前,寻了处座位坐下,双手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弄堂口带着潮湿水汽的穿堂风,吹动她的衣摆和发丝。
余春羊将一盘生煎包和醒酒茶摆放在她眼前,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叹气,
余春羊你说说你,本来就不胜酒力,还跟陈浅喝酒,这下好了吧你被灌醉,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虞锦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端起醒酒茶慢慢喝起来,一觉醒来,她的嗓子竟然还变沙哑了,
虞锦我哪知道他灌醉我就是想离开这里,不过幸好他把情报留下来了,我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余春羊点了点头,仰头看向天空中粉色的流云,似有所思的说道,
余春羊不过他离开了也好,国共本来就是宗旨不同的两路人,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过咱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她的目光落到虞锦唇瓣上那处殷红的伤痕,频频蹙眉,
余春羊小红豆,从刚才我就想问你,你这嘴唇怎么回事?怎么肿了,像是被别人咬了一口。
说到这个,虞锦的脸噌的一下红了,连忙捂住嘴,脑子里闪过无数理由,最后瓮里瓮气道,
虞锦没什么,这不是快入夏了吗,天越来越热蚊虫也越来越多,这不小心被蚊虫叮咬的。
见余春羊相信了,虞锦总算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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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