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亦有暗器和毒虫夹杂其中。
而中间之人,青衫添血痕,却也始终不见败势。
长师剑在手,夺人性命于其中。
面对越打越兴奋的疯子,角丽谯等人也逐渐退至了后方。
在药魔丢出了不少毒物后,帝鸢被快速升起的毒瘴包围。
伴随着角丽谯的一声撤,部分金鸳盟的门众也都快速退离。
而根本跑不掉的,则是在毒瘴下殒命。
帝鸢站在其中,屏息目送那些人离去,而后长剑挽剑花,以清风散毒瘴。
周围躺了一地尸体,有的一剑毙命,有的身负多道伤痕,痛苦殒命。
也有的面容狰狞,脸上带着抓痕,或是长了脓疮。
这部分,则是因药魔的毒身亡。
帝鸢脸上沾着不知谁的血,幽暗的双眸带着嗜杀,笑看着遍地尸首。
喉咙涌上一阵腥热,一口黑血喷出。
长师剑插入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阵天旋地转,那染血的青色身影倒地。
长师剑发出一声轻微剑鸣,倒地之人不见踪影。
......
“十里外的白鹤山?”
李相夷接过长师剑,垂眸,看向脚边蜷成一团睡着的黑猫,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死的全是金鸳盟普通弟子?可有看到其他人?”
“回门主,不曾有其他人。”
“那些尸首,都带回来了吗?”
“已尽数带回。”
李相夷将长师收回剑鞘,蹲下将黑猫抱起。
“带我去看看。”
“是。”
......
帝鸢醒来时,睁眼看到的是一片白。
有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
这味道,她并不喜欢。
左手手背有些异样,她抬手,看到上面的针。
有些刺眼。
她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将调节器往下关闭,然后自己拔了针。
“小姑娘,你怎么自己拔针了!”
旁边一个陪护的妇女刚抬头,本来是想看看自家人的,结果看到了隔壁床坐起来的女生。
帝鸢低着头,没说话。
那个女人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病房外,起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女人和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端着一个铁盘,里面装着棉签、酒精,还有两瓶药水。
走过来看到帝鸢手背流着血,还滴落了几滴在床单上。
护士眉头皱了一下,立刻拿了两根棉签出来,给她将手背的血给吸了一些,又重新拿了一根摁在了针口。
“......”帝鸢黝黑的瞳孔微微闪烁,然后伸出右手,“抱歉。”
她从护士手里拿住了棉签,继续摁在倒血出来的位置。
护士本来是有些生气的,听到她这软声的道歉,到嘴边的话拐了一个弯:“我先去去给其他房的换药,一会儿再过来给你换针。”
“......嗯。”
护士看了一眼病房里,问那个女人:“大姐,她家人呢?”
“刚出去买饭了,应该快回来了。”
护士又看向帝鸢:“你先坐会儿吧,你家人一会儿就回来。”
“嗯,谢谢。”
帝鸢靠坐着,重新闭上了眼睛,压制着心里那份陡然而起的躁动。
几分钟后,季父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你家闺女醒了。不过娃儿自己把针给拔了,刚才护士过来给她看了看,说等会儿过来给她换个枕头继续把药给打完。”
帝鸢也睁开了眼,眼里氲着一层极淡的水汽,静静的看着季父。
那是帝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细微依赖。
就像一颗种子,外壳才刚刚在土囊里被软化了一点点。
季父和那个女人道了谢,把保温桶放在了旁边的矮柜上。
目光扫过了一眼床单上晕开的那处血迹,又看向她,面上是那种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无奈的表情。
“再怎么怕打针,也不能自己乱拔针啊。”
季父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她的左手,也拿过了棉签。
已经止了血,不过针孔周围有些红肿,也有了淡淡的一点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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