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回到勤政殿,看着满桌的奏折,直接掀翻在地。
苏培盛弓着身子在他侧后方,此时心里也有些打鼓。
他从皇帝少年时就跟在其身边,二十多年了,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以说是最清楚的。
上次进慎刑司,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而今夜,那当头一棒又变成了一柄悬着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
胤禛撑着桌子边,看着散落一地的奏折,脑海里久久回荡着刚才帝鸢说的一些话。
‘......前有高宗感业寺会武才人,今有皇上效仿,甘露寺会莞贵人......就是不知这天下,还能不能再出一位......’
‘......一言曰;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皇上身边的狗啊,倒是比皇上多几分深情,只可惜,太深情了......’
‘......这好听的趣事,可是件件足以惊世人......’
胤禛多疑,更何况这其中他与甄嬛在甘露寺之事是不争的事实。
帝鸢的状态虽然像是中邪了一样,但这些话确实有理有据......
胤禛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向了苏培盛。
怀疑有过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而现在帝鸢的话再次提醒了他。
“苏培盛。”
“奴才在。”
胤禛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回想甘露寺祭祀期间的事情,眼神明灭暗沉。
苏培盛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是他身边为数不多的老人,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大错。
可偏偏在熹贵妃回宫之后,身上却不慎掉下了柳叶合心的璎珞。
而璎珞又碰巧是出自熹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崔槿汐之手。
慎刑司关于二人的供词胤禛看过,此二人进宫前是同乡,中间有些年没见过,再有交集便是他登基之后。
太监和宫中宫女结为对食之事,早有先例,只不过并未放到明面上。
胤禛生在宫中,腌臜事见过得还少吗?
又怎么可能一点不知情。
只是上次二人被送进慎刑司,那等酷刑之下,二人也始终咬定只是各自在这些年里对对方生了情愫,并未有其他勾结。
加上确实没有其他证据,而熹贵妃当时怀有身孕,却也丝毫不避时局与崔槿汐划分界限,胤禛最后自然让慎刑司将人放了出来。
而如今旧事重提,又有帝鸢搬出史事,以及一句皇上身边的狗都比皇上多几分深情的言论,胤禛心底那颗本就生根发芽的种子,直接冲破感情的土壤,疯狂生长......
而另一边,几乎是差不多到时辰准备就寝的皇贵妃和敬贵妃,在各自的寝殿中,从铺床宫女的手里接过了一个写着皇贵妃/敬贵妃亲启的信封。
展信,阅之。
脸色逐渐凝重,甚至敬贵妃险些因为其中内容而惊厥过去......
今夜注定是个令人难眠的夜,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在收敛了情绪后,心平气和的由着剪秋伺候着,安然入梦。
而翌日,卫临来给甄嬛请脉时,亦带来了温实初的一封信。
甄嬛阅信后,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心里的那份不安加重,然后动了胎气,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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