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被帝鸢的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但脑海里不由的浮现了刚才见到的那位瑛贵人,心里又陡然升起了一丝心虚。
“......儿臣谨记皇额娘告诫。”
“既知是告诫,日后当时刻谨记。别到时再让美人迷了心,忘了那伦常道理,害了自己不说,免得连累旁人替你受罪。”
帝鸢这似有所指的话直接让弘时当心里“咯噔”一下,险些就直接跪下请罪。
他抬眸小心的看了一眼帝鸢,赶忙垂眸,然后屏气回道:“皇额娘教导,儿臣不敢忘。”
帝鸢淡淡的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他退下。
长身体不长脑子的块头,可不会因为这点警告就从此收心做人。
“儿臣告退。”
“剪秋,这几日从宫里重新为三阿哥物色几个贴身的侍随。对主子无用,甚至还引主子入歧途的,莫要凭白浪费了钱财和粮食。”
这话,她也没有避讳弘时,余光瞥见弘时停顿了一下的背影,继续交代剪秋接下来的事情。
剪秋在宜修身边多年,办事效率自然无需质疑。
第二天在一众妃嫔来请过安,帝鸢将她们一一和记忆对上号。
之后,帝鸢便见了剪秋选出来的三人,简单的恩威并施后,便让剪秋将人送去了弘时身边。
这深宫里的日子,清闲得很。
除了每天早上那些妃嫔来请安的时候,一人一嘴,有些聒噪。
帝鸢来了几日,就没出过景仁宫。
每日多数时候都是坐在屋里,翻看宜修收集的那些书籍。
偶尔,逗逗前几日刚收养的黑猫。
不过这日是月十四,连着接下来的十五、十六两日,都该是皇帝来景仁宫留宿的日子。
雍正帝身边的大总管苏培盛酉时一刻过来了一趟,说皇帝会过来一起用晚膳。
皇帝是酉时末过来的,帝鸢在剪秋的提醒下,收敛了几分漫不经心,来到门口迎接。
胤禛这几日都未曾见过她,今日一见,不知为何有种眼前人非眼前人的荒唐感。
帝鸢倒是在看到胤禛的第一眼时,眼底划过了一抹亮光。
眼前的气运者,又是人间帝王,本身就自带紫气。如今在她面前,其携带的能量,倒是比第一气运者甄嬛还要吸引人。
帝鸢心中有了比较,不过暂时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小九九。
“近几日听说你都不曾出景仁宫,可是身体抱恙?”
帝鸢在他之后入座,面上带着浅笑。
“都是老毛病了。后宫中姐妹们和睦,又有熹贵妃协助,近来无大事,臣妾便偷闲在宫中翻看了些旧书,临摹了些前人书稿。”
“后宫有你和熹贵妃,朕很放心。”
帝鸢笑了笑,对此没有再接话。
剪秋已经在旁边布菜,帝鸢便直接将胤禛无视得彻底。
她不是宜修,没有所谓的情感寄托。
宫中的御厨,厨艺是毋庸置疑的,如今是凡人之躯,帝鸢的口腹之欲也加重了一些。
她自顾的吃着,偶尔剪秋布菜慢些,便自己拿过旁边布菜的筷子,为自己夹来。
不过她吃得慢条斯理,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失礼失态的举动。
剪秋这几日已经发现自家主子有些重口欲,只是没想到如今与皇上同桌用膳,娘娘也未曾避讳。
她小心看向皇上,见皇上此时已经放下筷子,看着自家娘娘,不由的为娘娘添了一丝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