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我能跟你借一下冰晶吗？”
“你要借多久？”
“......”
“你准备借多久？”
“......”
“那就等去看过桑酒之后吧。”
......
“小木神，答应借给你的，我可没食言哦。不过，能力有限，只能给你这一点点碎片了......”
“为什么？我明明......看到了一线生机......”
“真是天真的孩子，现在，还能看到生机吗？”
“......”
“魔神开启同悲道，其实我是很难不赞同的，可惜......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的。”
“......”
句芒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和茫然，讲述着她经历的另一段过往。
上清神域被毁，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她是在墨河已经废弃的镇水石中，护住她的神魂，并且与她相伴的，正是与“天欢”借来的，在她失去意识前被“天欢”打入她体内的一角冰晶。
她见到了盘踞在墨河之下附近沉睡的冥夜，但在逐渐恢复的记忆中，又多出了另外的一段记忆。
那是与她经历的完全不同的一段记忆：没有上古冰晶化灵，漠河蚌族的公主失去仙髓嫁给冥夜，天欢疯狂嫉妒针对，蚌族灭族，桑酒化魔......
那段时间，若不是那一角冰晶，她估计会因为那截然不同的两段记忆疯魔。
再后来，她选择了离开漠河，成为了后来逍遥宗的茯苓。
一角冰晶的存在，让她更倾向于相信那个存在，她也相信她曾在那片死寂之后看到的那一抹生机是真实的......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坚持是对的。
只不过，那个存在，再一次消失在了世间......
......
澹台烬看着句芒的身体变得越发透明，垂下了眼帘。
“不要再寻找了，或许如今的平衡，就是她所希望的。”
茯苓的身体彻底消散，淡淡的绿光掠过了乱石，散在了荒渊。
如同石像一样站立许久的澹台烬，抬头时浑身的气质陡然发生变化。
他看了一眼荒渊，扯了扯嘴角，带起了一丝讽刺。
“平衡？句芒，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他转身，步伐缓慢的背对荒渊远去。
那个恶劣的声音依旧直白的在耳畔回响。
‘......这一次，我把五百年后的你寄希望的那点期待，毁掉了......’
他走出没几步，突然脸色一变，接着身影快速消失。
下一刻，回到了魔宫，身体径直倒在了地上。
然后，痛苦的蜷缩了起来。
剧烈的，由内而外的疼痛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神经。
邪骨自行脱离了他的身体，幽暗的红光不停闪烁，带着极重的戾气。
而后一个虚幻的身影在幽暗的红光中出现，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痛不欲生的人。
“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真像是一个被驯服的畜牲，离开了驯服者，就失去了生存的能力。”
地上的人听不清楚他的话，疼痛让他几乎昏厥。
但体内又有一股磅礴生机缓慢流动，以一种无用功的存在缓解着他经脉所受的痛苦，让他不至于清醒，但又不会在疼痛中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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