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目】：素锦（15）

叠风一愣，那张苍白的脸上神情添了几分呆意。只是很快就散去，那没有什么血色的双唇抿起。知她不会如实相告，便也不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

只是如今看着，对方修为已然在他之上，恐是已经毕竟上神，亦或者已经飞升上神。想到这番可能，叠风心中的警钟便是一声一声的敲响。

两人一时相看无言，在无声之中打量着对方。

突然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缕思绪，将先前师尊与他说的话联系上了。他的眼神微变，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西北海外的异象是因你而起，近日青丘突然燃起的异火也是你做的。”

帝鸢浅浅勾唇：“是啊。”

她往旁边坐下，自己打开了话匣子：“素锦与素素和白浅之间的恩怨已经事了，抛开那些情情爱爱之事，作为素锦族的遗孤，我总得找曾经的司音上仙，如今的白浅上神讨要一个说法的。

七万多年前与擎苍那一战，想必叠风上仙也还没有忘记吧。天族虽说是胜了擎苍，却也是险胜。墨渊上神以元神祭东皇钟，天族分支折损大半，瑶光上神也在此战事中陨落......”

帝鸢细数着这其中之事，墨色的眸子偶尔落在叠风的脸上，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

“当初因为墨渊上神以元神祭东皇钟，其弟子又多数牺牲，而后司音上仙因墨渊上神陨落一事失踪，那布防图泄露之事便也被轻飘飘揭过。如今七万年过去，恐是大家都忘了，当初之所以战局会被扭转，甚至差点导致天族战败，便是因这司音上仙临时掉链子。竟在那般关键时刻，偷取布防图让那玄女看了去。”

当初布防图之事，叠风并不是很清楚，但也是不争的事实。

叠风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了一句：“抱歉。”

布防图之事虽是十七之失，但往大而言，又何尝不是昆仑虚自己的过失。因为太过自信昆仑虚的屏障不会被人轻易突破，而事实上，翼族确实不是从外突破，而是找了个人从他们内部突破。

帝鸢笑了，只是那嘴角擒带的讽刺让叠风有些不敢与她直视。

“我想，这句抱歉换个人来说会更合适一些。”帝鸢起身，轻瞥了叠风一眼，转身朝外面走去。

叠风叫住她：“素锦族覆族之事确实是昆仑虚的过失，与青丘并无什么干系，你莫要伤及无辜！”

帝鸢已经打开门，抬脚迈了出去。她停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如今晴空万里的天：“已经不重要了。生生死死，就像当初一些人惋惜我素锦族不战而亡那般，都是一个命字。命数如此，真要怪，也是他们自己族人欠下的因。”

她未做停留，留下这一番话，身影化作了流光，消失在了叠风的视线中。

不过片刻，昆仑虚突然发生了强烈的震动。

叠风一时不察，直接狼狈的栽倒在地。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跑进来了两名弟子，忙将叠风扶了起来。

此时震动虽没有初时强烈，但也未停止。

叠风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自西北海外回来，他的修为便一直在缓慢倒退，而且多数时候已经完全无法调动自身仙力，如同一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