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他

在祈穗的劝说下，冥夜最终选择了留下来。

冥夜“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祈穗怔了下，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叫什么“假名字”。

祈穗“你便叫我...十一就好。”

十三位神明。祈穗是第十一位进的上清。

冥夜不可能由此就联想到他的，这有些太勉强了。

冥夜“我叫冥夜，以前住在东海，谢谢你救了我。”

祈穗望向他无法聚焦的眼眸。心中没由来地感到悲伤。

现在的冥夜什么都没有了。同袍陨落，爱人身死，世间不再需要战神冥夜。他无依无靠。

祈穗的手不自觉的举起，想要抚摸他的脸庞，却又在快要接近时克制住了。

祈穗“你休息吧。”

祈穗“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我出去便好。”

冥夜自然是不愿的。他被人所救，现在却还要占着人家仅有的床不放。他欲起身，被祈穗所制止。

祈穗“你的伤还没好，不必客气。”

祈穗扶他躺下，贴心的为他掖了掖被子。

冥夜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方才这人凑近他时，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这是祈穗身上常有的味道，他不会记错。

但也可能...是错觉吧。

祈穗“...你怎么了？还好吗？”

冥夜“...他真的死了吗？”

祈穗的手短暂地顿住，随后又行动自然。

他知道冥夜所指的“他”是谁，但他不能知道。因为他现在是十一，十一是不会记住只提过了一次的“他”的。

祈穗“谁？”

冥夜“我的爱人。”

祈穗“死了，我亲手埋的。”

祈穗语气冷淡，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冥夜又没有回应了。沉默久到祈穗认为这人不会再说话了，打算离开时，他才幽幽开口。

冥夜“你很像他。”

说话习惯的语调和性格，都和祈穗一模一样。

这些东西是他无法一直刻意隐瞒的，索性就直接袒露在外，以防出了变故。

祈穗“...节哀吧。早些休息。”

祈穗这次走得决绝。他没敢回头，他怕一旦对上冥夜的眼，就要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

第二日早。祈穗帮冥夜换了件干净的衣物，也换了药。

冥夜的眼睛是他最不敢直视的。奈何这人现在看不见，有时候就直勾勾地对着祈穗这边，可能他自己都不知情。

他用白色布条将冥夜的眼睛遮住。距离相对昨天更近了，冥夜又闻到了那丝味道，一时间，他有些眷恋。

祈穗“饿了吧？我带去你吃饭。”

早饭是他亲手做的，食材都是桑酒给他送过来的。自他在神魔大战受伤之后，没少受这小姑娘的帮助。

粥吃进嘴里的第一口。冥夜便愣在了那处，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祈穗“怎么了？不和胃口？”

祈穗紧随其后地尝了一口，没什么问题呀，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饭菜这种东西，总是寄托着一些思念。比如很多人总会怀念“母亲的味道”。

祈穗动手做饭的时候不多，故而冥夜每次都格外珍惜。他想记住这种味道，也就一直记到了现在。

眼前这位十一...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