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猫云还在一旁无能狂怒,十七岁样貌的玉置圭岸突然从她身后窜出来,用力将父亲甩到地上,歇斯底里地喊——
“有我一个出气筒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打我妈——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都被自己父亲气得呼吸急促起来了。
他突然沉默下来,向父亲投去一道更阴鸷的眼神,直接将他母亲抱走,离开这个房间。
渡边猫云也被那眼神震慑到,虽然她曾经被玉置圭岸囚禁过,可那时也没见过他露出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来是恨透他爹了。
她看了眼还躺在地上回味的玉置圭岸父亲,泄愤般的踢了一脚——
虽然只是踢到空气。
“呸!”
她走出门外,下一秒就碰到刚下楼的玉置圭岸,他扭开大门的锁,突然回头看向她,眼神黯然:“我没有妈妈了。”
渡边猫云:“……”
能理解他当年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了,有这么糟糕的家庭环境,换谁谁都会疯。从前没有看出这些迹象,是因为他很少表露出来——
“呃——啊——啊啊啊——”
房间里传来他父亲的惨叫声,与震耳欲聋的倒地声。
——母亲是他内心阴暗面的桎梏,母亲没了,他便没有压抑阴暗面的理由了。
嘎吱一响,玉置圭岸打开了门,门外狂风骤雨,他却义无反顾地走出去了。
门顺着他的手势用力地关上,发出强烈的响声。
渡边猫云没有跟上去,而是扭头进入房间。
玉置圭岸的父亲以屈膝式的姿势倒在地上,双手紧握着插入自己腹中的佩刀,血液顺着刀尖和伤口,流得满地皆是。
这畜牲死时,玉置圭岸并不在身旁,莫非——
她扯开尸体身上的和服,一个明晃晃的符文纹在他的身后。
果然是玉置圭岸的“杰作”。
可他为什么要在幻境里给她看这些?
是想告诉她自己是情有可原,还是纯纯犯起恋爱脑以为这些能让她可怜他?
“每次打妈妈的时候,父亲都会设下噤声的结界,这样外人就听不到家里的动静了。”
十二岁的玉置圭岸站在父亲的尸体旁,如同看一块猪肉。他自言自语着,又或是说给渡边猫云听的。
“妈妈不敢向外人求救,就因为怕被父亲发现,怕我被父亲打,最后就落得这个下场,值得吗?那些来检查的人也是蠢货,我只杀了父亲,他们却连带杀害母亲的罪名一起加在我头上!我怎么可能会杀我妈!”
渡边猫云听着他语气越来越激动,心有不安,双腿下意识地向后退。可怜归可怜,但现在不是时候,这家伙差点抹去她的意识!
“猫云,你怕我。”玉置圭岸听到她的动静,摇摇头,“不,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渡边猫云倒吸一口凉气,居然开始跟她对话了。什么不可能伤害她,上次要不是卡卡西及时赶到,她就真的要成一具活傀儡了!
“我们明明关系那么好,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要怕我?”玉置圭岸回头看向她时,整个人恢复了成年的样貌,他步步逼近。
渡边猫云步步后退,强装镇定:“我没有,你冷静,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