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云云,该起床上学了。”
这是一道成熟温柔的女音。
渡边猫云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这熟悉声音的主人是谁,又怎么会叫着她的小名呢?
视线从模糊不清到慢慢到清晰,她这才看清面前的女人——粉红的头发盘到一旁,垂在胸前,薄红的眼中是藏着满满爱意。
妈妈——!
她倏地一下用双手撑起上半身,懵然地看着面前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她也死了吗,已经到天堂了吗?
“云云,小懒虫快起床。”渡边太太的手伸向渡边猫云——
直径穿过她的身体,推了推另一个人。
渡边猫云对此吓得身体一颤,又觉得惋惜,妈妈碰不到她。
另一个人简直是幼年的渡边猫云,脸蛋肉乎乎软糯糯的,但一点也不胖。她正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随后在妈妈的催促下爬下床去。
“妈妈,妈妈,早上吃什么?”小猫云刚睡醒时的声音像棉花糖一样软糯香甜,听得人想咬一口。
渡边太太无奈地笑着回答:“是你最喜欢的烤鱼喔。”
渡边猫云望着她们的背影,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她转着眼珠细细回想自己昏倒前的画面,可以确定的是,她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幻术,糟糕的是,她是幻术白痴,不知道怎么解除幻术!
昏倒前似乎还看见了玉置圭岸的身影,这要是没人救她,她岂不是又要回到那牢笼里了……
她欲哭无泪。
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叫。
她下了床,直接朝着房门撞去——
身体完好无损地从房门穿过,挺好,省了开门的力气了。
她走到餐桌前,餐桌上还放着给小猫云准备的午餐便当,她羡慕地看着心满意足吃着烤鱼的小猫云,摸了下自己扁扁的肚子——好想吃。
渡边太太还在厨房清洗做菜时用过的锅碗瓢盆,渡边猫云看着她的背影,缓缓走到她身后,虽然触碰不到,却还是伸出双手环抱住她。
“妈,我好想你。”她呢喃着,心里一顿酸楚。她都快记不清被母亲所疼爱是什么感觉了,多亏这场幻术,让她再次见到母亲。
直到渡边太太离开厨房,她才放下双手,像个幽魂一般跟在渡边太太身后,看她忙活家务——洗衣服,清扫地板,晒衣服,擦家具,叠衣服,准备自己的午餐。
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刻。
如果自己能被她看见,触碰到,就好了,这样还能和她说说话,帮她做家务。
哪怕这只是场幻术。
小猫云回到家放好小挎包后,又蹦跶着跑出门外。
渡边猫云好奇地跟上去,最后到达一片空地,几个小女孩坐在野餐布上玩着扮家家酒游戏。小猫云本想一起加入,却在空地角落的树下发现一个少年,神情忧伤,惹人心疼。
渡边猫云看着那少年和服上的曼陀罗花纹,心感不妙。
只见小猫云直径朝他走过去——
“你的身上怎么总有伤呀?”小猫云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药膏,蹲在少年身旁,细细为他涂抹着伤口。
少年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是……我父亲打的。”
“你很调皮捣蛋嘛?”
少年没有回应,他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我感觉你很需要这个,送你啦。”小猫云合上药膏的盖子递给他,见少年收下她的药膏后,便蹦蹦跳跳地找那几个小女孩去玩了。
渡边猫云记得这个场景——
这个少年是玉置圭岸!
她正想逃离这现场,年少的玉置圭岸却突然盯着她看,眼神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