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公主以前是个哑巴?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这个,只要将我交代给你的事办好就行了。”
“嘿嘿嘿,这我再擅长不过,找几个长舌妇在街坊邻里一嚼,最后就推脱是宫里传出来的。”
“算你聪明,办的好西门大人重重有赏……”
“……”
赶了一天的路,释伽澜奕夜间便宿在了驿站,正当他经过一间房门时,忽然听到有人提起“长公主”,想到自己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多留数日,他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听起了墙角。
直到听到那句“长公主以前是个哑巴……”的话时,释伽澜奕忽然浑身一僵。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他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少女一身华服,眼里像装了这世间最灿烂的烟花般,她是那么的欣喜,好像这世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好像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他当时只以为曜安是认错了,毕竟对于中原人来说,他们草原人长相极为相似,
可现在想来,那般深情之人怎会连自己的心上人都弄错呢?
而自己实际上除了知道她是个哑巴之外别无信息,连她下过江南的事情还是他调查荷包的布料之后才知。
难道他和曜安真的……
如果这样的话……
接下来释伽澜奕连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都不清楚了,他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将绣着平安穗的荷包捏在手中,可就算想的头疼欲裂,自己也是真的想不出一点关于心上人的细节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看到荷包时那份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暖意,
他又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的。
……
后来他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等到天亮醒来,
却已泪流满面。
释伽澜奕做了一个梦,而梦里正是他弄丢的那段记忆——
少时他游江南风光,举手之劳救下只看起来惨兮兮的小白兔,又心血来潮的教她手语,小白兔跳世间最美的舞给他看,最后毫不犹豫的舍命救下自己,
他答应了的,一年之后一定会回来娶她……
在清湖碧水杨柳间,在轻纱幔帐绿袖间,他终于在五年之后又看清了那张隐在迷雾之中的面孔——
正是大渊的长公主殿下。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让他泪流满面的,是他从未听过小白兔开口说话,但梦里的曜安却戴着华丽的钗珠期期艾艾的喊他“小师父”……
释伽澜奕不知为何那个无父无母的哑巴舞姬怎么可成了大渊的长公主,他只知道,
自己做了件多么蠢的事情!
少年安慰自己,还好两人又重新相遇,还好他的记忆不会丢一辈子,
一切都来得及!
释伽澜奕慌忙动身,他连行李都没拿,刚跨马准备离去,却忽然想到——
少年一脚踹开房门,他将冒着寒光的剑架在那吓的屁滚尿流的男人脖子上,眯着眼警告:
“还想要这条命的话,就闭紧你的嘴。”
……
曜安怎么会让释伽澜奕真的想不起来,她可不做什么亏本买卖。
在释伽澜奕回草原的路上,她可是早就“安排妥帖”了,时空穿梭卡需要强有力的刺激,那两个人是她安排,为了看起来更合理不至于怀疑到自己身上,她还特意嫁祸到梅怀信实际上最忌惮的西门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