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雾姬的坦然相告,让宫子羽失望的心里升起寥寥安慰。
他一边庆幸于她没有参与谋害父亲的计划,却又茫然于身为无锋杀手的她最后会受何处置。
至于宫唤羽……
左右逃不过以死抵罪的下场。
带着复杂又沉重的心情,收拾好包袱的宫子羽即刻动身,踏上了去后山试炼的道路。
后山入口由两名黄玉侍卫把守。
见宫远徵和宫子羽已到,他们转身打开了巨大且厚重的铜门。
轰隆声响,门后被瘴气模糊的景象映入几人眼帘。
光照不进参天的树林,潮湿阴凉尽生,幽暗覆盖了一切。
面对这未知的前路,宫远徵和宫子羽都有些忐忑谨慎。
等他们走进去,铜门又轰隆一声合上,断绝了里外的联系。
宫远徵抓着箱笼的背带,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而后果断迈开腿,深入暗林。见状,踯躅不前的宫子羽不愿输了气势,也跟了上去。
穿过树林,进了密道。
没多久,他们就见到了特意提灯等候的月长老和雪长老。
“按照规矩,你们得先将眼睛蒙上。”
月长老伸出手,让他们自己取过黑布蒙上。
“之后,由我和雪长老为你们领路。”
……
目送弟弟和宫子羽一起进了后山,宫尚角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接下来,他要做的只有等了。
等远徵闯过三域试炼,修得更高的武功;等被雾姬夫人证实为老执刃亲子的宫子羽成为羽宫宫主;等无锋的底细被彻底摸清,宫门上下做好御敌的部署。
三个月的时间,怎样都足够了。
但习惯走一步想十步、看百步的宫尚角还是不敢松懈。
那年母亲和朗弟弟的死,他一生也不能释怀。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他必须面面俱到、事事小心。
“公子。”
见男人回来,候在门口的金复行礼禀报道:“方才执刃夫人派侍女来了一趟。”
宫尚角轻轻扫了他一眼,脚步未停。
“何事?”
“执刃夫人说,今日是赏雪的好时候,正巧去岁埋下的佳酿也成了,便差侍女先送来一坛给公子尝尝,顺道也邀上官姑娘去徵宫坐坐。”
闻言,他意味深长地笑笑。
“我记得,这佳酿所用的梅花还是远徵弟弟亲自去摘的,待会儿我可得好好品尝一番了。”
忆起当时少年欢喜的模样,宫尚角不由心头一软。
“他这一走,弟妹肯定有些不适应,便让上官浅去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吧。”
夫妻俩往日好得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从没分开过这么久。
再者,远徵霸道又敏感,本就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弟妹,从前为了娶到人家,还做了不少出格的事。
想必去后山试炼时,他最放心不下的唯有弟妹一人。
而身为兄长,宫尚角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远徵照顾好他的妻子。
莫说让上官浅去徵宫坐坐了,便是要自己去徵宫带孩子,他都会欣然应允。
宫钰徵:……
所以,这就是大伯你在我那位只想着和我“争宠”的父亲当上执刃后负责教养我的原因?
到底谁才是需要照顾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