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3）

完全不知白王与赤王心中所想的萧瑟，此刻表现得比其他人镇定许多。

上次与阿姐会面后，他便隐隐对她的修为有所猜测，但师傅姬若风留下的势力，并不能去暗中调查，于是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百晓堂是江湖上的情报组织，擅长打探情报隐私，专心记录重大事件。150年前，由当年的初位堂主以一己之力创下，后来，历代堂主都是一脉单传。

百晓堂虽号称天下百晓，耳目遍布各门各派，但它的本部正在天启皇城中。

天子脚下，就算百晓堂的人再厉害，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越过皇帝去探查皇家之事。是以，被皇帝允许其存在的百晓堂，武榜上并不会出现朝堂高手之名，例如大内五大监、军中好手、藩王等。

其次，为了不打扰与得罪高人，那些退出江湖的也不会记录在其中。

至于萧瑟为何会出现在良玉榜上，那是因为登榜的是他混迹江湖的假身份，并非北离永安王萧楚河这一真名。

由此说来，已是神游玄境的萧神玥没有位居冠绝榜榜首，也情有可原。

但更令人想不到的一个原因是，太安帝萧重景逝世前，特意下旨警告百晓堂不可窥视嘉宁郡主的行踪。

因此，百晓堂的万千情报中，并无萧神玥的只言片语。

百晓堂没有她的情报，世人自然不知嘉宁郡主隐于望城山中，只知道剑仙赵玉真有一妻一子。

*

萧神玥的一句话，同时应了洛青阳的两问。

一问，她是谁。

二问，她未登榜之因。

疑惑皆消，洛青阳复又举剑，道：“既如此，还请出剑。”

嘉宁郡主是萧瑟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自然会护他，也与自己此行目的相驳，必有一战。

然而，见他如此郑重，萧神玥却未有动作，连神色都无一丝变化。反倒是刚替萧瑟疗伤的赵玉真，站到她身前，朗声道：“这国殇之剑，我也想领教领教。”

说罢，他手中的青霄剑飞至半空，霎那间变幻出数百柄剑，利刃齐齐对准台上的洛青阳。

“无量剑。”洛青阳手中的九歌剑蓄势待发，眸色如炬，“来！”

话音落，无数青光与裹挟着烈焰的剑影穿插交汇、频频碰撞，刺得让人无法直视，炸开的剑势更是顷刻便毁了周遭的一切。

在二楼观战的白王、赤王等人，逼不得已只能退至不被波及的区域。

方才受了伤的雷无桀等人也聚在萧瑟身旁，为萧神玥所护。

一招毕。

赵玉真甩袖，淡然负手，翩翩而立。

落回高台的洛青阳却踉跄两步，嘴角溢出点点血色，倚剑而不倒。

胜负已分，高下立见。

赤王萧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是我输了。”

不知想到什么，面露颓然的洛青阳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落败。

闻言，赵玉真只笑笑，谦逊道：“并未。”

“在我出手之前，洛兄便耗费了不少真气与几位小辈切磋，最后这一剑，实乃胜之不武。”

“若有机会，下次，我再与洛兄尽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