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心情实在烦躁,最后干脆去了酒馆。
这酒馆是雷媚的。
上一次来的时候,两人还处于对立面上,白愁飞也听出了她话中讥讽的意思,实则是在暗示他一个没有根基的人在这京城是站不稳脚跟的。
第二次则是他已经当上了副楼主,邀请雷媚出来喝酒,但因为当时副楼主的薪资不够酒钱,他便将一块上好的玉佩抵了酒钱。
这次,就是第三次了。
雷媚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目光落在白愁飞身上。
“舍不得了?”
白愁飞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我白愁飞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人左右的情绪。”
有没有,雷媚相信他自己心里更清楚。
白愁飞是喜欢小小的,只是他的傲不承认,不承认他喜欢那么一个不会任何武功又不能帮助到他的女子。
以前雷媚见白愁飞的时候,他不会否认自己对小小的喜欢,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白愁飞变了。
变得越发傲气张扬,以及在行事作风上是前段时间里的他比不上的。
在雷媚得知了小小离开的消息时,她以为白愁飞不会同意,没曾想传来的消息时他竟然连小小都没去送。
这个时候雷媚已经快要看不清白愁飞了。
看不清身边这个男人究竟想着什么,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白愁飞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从腰间解下的钱袋放在台上。
在白愁飞即将离开时,雷媚缓缓开口:“白愁飞,你比我更清楚。”
白愁飞脚步一顿,扭头看了过来,恰巧和雷媚对上视线。
“不,这次你说错了。”
语毕,收回视线脚步便一刻不停地出了酒馆。
雷媚也没和他计较,只是轻笑一声,好像是在笑白愁飞,亦或者是她自己。
而另一边出来后的白愁飞也并没有像在雷媚面前那般轻松无所谓。
他站在外面胸口止不住的喘气,他有些不明白了这胸口的堵塞感究竟是来源于他自己,还是这具身体。
他不喜欢小小,那明明就是一个拖油瓶,他怎么会喜欢那种姑娘?
就算是喜欢,他也应该喜欢雷纯那样的女子,不仅长的绝色,还能在他的事业上帮助到他。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白愁飞认为自己也许是因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离开才会感到这么难过,更何况是小小先欺骗了他,他没做什么报复的事就已经够仁慈了。
而且现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是他,他才是主宰这具身体的人,他要过的是他的人生,而不应该被先前这具身体里白愁飞的感情而牵绊。
白愁飞这样想着,说服了自己。
直到晚上,他在耳边听见了声音。
有人叫他,叫他的名字。
“你是谁?”白愁飞问。
“我是白愁飞。”对方回。
而这个回答无疑是让白愁飞恼怒。
“我才是白愁飞!你到底是谁!?”
一遍又一遍,对方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里不停的重复,最后干脆直接喊了出来,让他把身体还给他。
“不!这具身体是我的!现在它是我的!”
白愁飞猛的从床上惊坐而起,缓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冒出了许多冷汗,里衣紧紧的贴着黏腻的感觉令他很不适,但更不适的感觉是心上的。
是噩梦。
肯定是噩梦。
可这种感觉真的好真实,他能感觉到在自己的脑海里有个人的存在,他的声音无助又愤怒,已经从最开始的怒吼变成了哀求。
白愁飞不自觉的伸出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那心砰砰直跳着,宣示着他此刻的不安。
他在想,会不会真的是原来的白愁飞。
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将他挤出了这个身体,关在了脑海里。
是这样吗?
他好奇却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