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女退后了几步,已经不似刚刚温柔,她冷着脸,满是无所谓,
“是,我是妖。”
她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就现了原形,
她穿着红色长裙,外衣以黑色点缀,她的额间亮出旱魃印记,
周身更是被一团黑色烟雾包围,
妺女试探他,也是在故意吓他,
“你不是道士吗?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公冶寂无沉默着,看着心爱的女人变成怪物模样,他哭得委屈又可怜,
“你为什么不骗我?只要你骗我,你不是妖,我就可以一直相信。”
他怒吼出声,质问她,
“你为什么不继续骗我?为什么?!”
这下,轮到妺女哑口无言了,
她想起当初公冶寂无也是这样质问她,
为什么不继续骗他,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他是萧凛的替身。
后来他又找到她,说心甘情愿做那萧凛的替身。
妺女虽有些心疼哭得梨花带雨的公冶寂无,
可她也知道,现下刨根问底,也不会改变什么,
她背过身去,
“你现在情绪不是很好,我们便分开一段时间,等你回去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我们再见面。”
妺女无情得很,她转而进了小竹屋,还把门给关上了。
独留公冶寂无一个人在竹屋外胡思乱想,还要自我消化。
妺女将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他,让他一个人去解决了。
这也是最让公冶寂无难过的点,
“睡完便不管不顾不认账了么?你对我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公冶寂无自言自语,自怨自艾,
在竹屋外站了许久,都没有把妺女等出来,都没有等到妺女走出来安慰他,
公冶寂无有些颓了,
颓到一个人回了衡阳宗。
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吃不喝,只待在自己的房间,缩进被子里,掩面而泣,
哭个不停。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
甚至边哭边骂,
“你勾搭我,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我的精气么?那你为什么又不要我的精气了?我也不是不同意继续让你吸食我的阳气。”
“我只是问你,问你是不是妖,你就这样对我,你就抛下我了,可明明我才是被骗的那个,你有什么资格抛下我?”
“是我不漂亮了不可爱了不俊俏了,所以你才不要我的么?你已经找到下个目标了么?所以才这么无所谓,连骗我一下都不愿意了。”
“我也不是很想你,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等再过几日,我就会忘了你,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
“就算你长得再漂亮又如何?也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瓶,是一个没有责任心没有担当的女子,一点也不值得我喜欢。”
“没能与我在一起,是你的损失。”
“你就算跑到衡阳宗求我回去,我也不会搭理你了。”
“不然,我给你道个歉,你还会亲我吗?
公冶寂无委委屈屈地,在自己房中念叨了一整晚。
.
而罪魁祸首妺女倒是一脸无所谓,没太在意,甚至于,
在她前往盛京玩乐时,遇到了熟人。
那熟人手上还拿着她的丝帕,他呆若木鸡地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妺女更是意外,
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只是她已经分不清,在她眼前的究竟是冥夜,澹台烬还是魔神。
亦或者是那沧九旻。
她接过那手帕,有意无意地,碰到了他的手,
她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低声问起,
“谢谢公子,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