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走了苏昌离之后,谢其姝站在门前,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显得很得意。
说什么这一代的第一,还不是被她哄得团团转?
她嘴角挑着笑容,不怎么在意地解开了苏昌离给她披上的披风,想到如今已经成为第一,顿时觉得连不耐烦的糊弄都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真是麻烦,耽误我耍刀。”
她不喜欢苏昌离,甚至称得上恶意满满。
从小,父亲就在她耳边不停夸苏昌离如何如何,说他天资出众,说他悟性极高,说他……
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她却普普通通,就连谢家的刀法,都只能勉强称得上一句上等,离所谓的天才还差的远。
那是她拼尽全力才得来的结果,得到的不过是一句永远比不上苏昌离。
七岁时,第一次见到苏昌离,她就知道,她讨厌他。
可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孩儿看起来很喜欢她,还会主动照顾她。
所以,在她偶尔一次收伤被他背回去之后,她就开始了“卧底”行为。
一开始,是妹妹寻求哥哥庇护。
后来,她发现,苏昌离好像是喜欢她。
并且,他不敢表白。
毫无愧疚之心地利用了这份喜欢,谢其姝从那时候开始觉得,苏昌离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
至少,他很有用。
得意了没多久,她转过身,打算继续练刀,她今日的四个时辰还没开始呢。
转身的一瞬间,雪肤花貌的少女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来转去,脑海里回想起了刚才苏昌离说的话,
“家主们和大家长都会知道的。”
难道是他告诉了大家长?
望着眼前气质和苏昌离有些像,但是却更为深不可测的男人,谢其姝心中惴惴,大气都不敢喘。
“大……大家长,您,您怎么来了?”
她呼吸格外急促,小胸脯一挺一挺,身子颤颤巍巍,生怕人看不出来她的心虚似的。
她怕苏昌河,因为这个人比起好利用的苏昌离,就像是一条看不到底的暗河,随时都有可能将人无声无息吞噬。
苏昌离冷漠,可是很心软,尤其是对她。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无论什么时候。
苏昌河呢,她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此刻带着杀意的目光落在她脖颈上。
每次见她,她都格外恐惧。
恐惧来源于被看透,被处罚的担忧。
事实上,此刻的苏昌河确实是值得害怕的,也确实看透了她的心虚。
阴冷目光绕着她玉白纤细的脖子转了一圈儿,最后意味不明地叫她的名字:“姝儿,过来。”
谢其姝身子一抖,快哭了,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不情不愿底走了几步:“大家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不知道,以为饱含着冷酷和杀意的眸光里,隐藏了如何的深意。
粘稠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既有杀意,又有着某种晦涩的东西。
苏昌河实在是想不通,只是偶然见到这个又蠢又笨的小丫头若有似无地半脱了肩头的衣衫去引诱昌离,为何偏偏就是忘不掉那一抹胭色。
苏昌离,他的弟弟,实在也笨,答应了人家的请求,转身却什么条件都不提,只是颤抖着手将她雪白的肩头上耷拉的衣服拉扯上去。
要他说,这样心怀不轨的女人,就该……
视线陡然幽深,谢其姝对上他幽沉沉的视线,那双眼显得怯生生、软绵绵。
就好似,哪怕他此时对她做出什么事,她也不敢反抗一样。
她不仅笨,毒,且欺软怕硬,遇上他,那些花花肠子动也不敢动。
苏昌河无意识地捏紧了手心的一颗珠子,重重感受着其上的线条,就像描摹着某个人的身体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