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满身狼狈的叶夕雾抬起眼,满眼阴沉。
“大姐姐,今日是不是又有人和你表白心意了?”
她语气阴鸷可怖,浑身伤口更是狰狞,叶冰裳提着灯笼后退一步,有些惊慌地白了脸色。
“二,二妹妹,你又要打我吗?”冷淡的神色褪去,露出真实的柔软内里,她其实很害怕叶夕雾。
少女眼底的泪光让地上的叶夕雾怔愣在原地,她伸手握住叶冰裳的手腕儿,将自己手上的鞭子塞进她手里,急切地说:“不是的,大姐姐,我只是,我只是怕你答应那些男人。”
可她这样急切,甚至于有些凶神恶煞,叶冰裳更是白了脸色,“二妹妹,你放开我。”
“大姐姐,你别怕我啊,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把自己打成这样,大姐姐你怎么还是怕我啊?”叶夕雾语气急切,着急地将鞭子往自己身上打。
一鞭子下去,又是一片红痕。
叶冰裳被她吓得脸色苍白,却还是极力阻止她,“二妹妹我求求你,你莫要如此了,我当真不喜欢女子啊,你还是放弃吧。”
“不,我不信。”叶夕雾抬起眼,同她对视,眸光温柔如水,“大姐姐,我知道你只是记恨我从前欺负你,你放心,我日日都会这般惩罚自己,只求你原谅我。”
“……”叶冰裳被她哽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惊慌失措地提着灯笼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叶夕雾望着她的背影,身上淋漓着鲜血仍旧嫌弃不够,将那鞭子猛地往自己身上一挥。
她闷哼一声,语气居然满是快慰,充斥着幽暗的欲念和痛苦:“大姐姐,冰裳……你能不能也看看我啊,我明明这么努力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看我?哪怕一眼也好啊。”
她哪里知道,照她这个样子追求心上人,莫说是有仇怨的,就算是从前没仇怨的也要被她吓得连夜跑路。
叶冰裳没跑,那是因为她也住在将军府,没办法罢了。
嘉卉守在房中,见自家小姐慌慌张张跑进来,关切地扶住她,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叶冰裳呼吸急促,有些心惊于叶夕雾如今的疯狂,她心脏狂跳,脑海中都是叶夕雾身上狰狞的血色。
*
第二日早膳时分,叶家众人都到齐了,叶冰裳算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有些吓着了,没睡好,所以来得有点晚。
原本嘶牙咧嘴的叶夕雾在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睛一亮,猛地坐起身,扭曲了一下神色后笑着说:“大姐姐过来坐!”
“……”叶冰裳默默坐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露出个羞涩的笑容,“不了,我昨夜有些着凉,怕传染了二妹妹。”
“那有什么关系……”叶夕雾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就要朝着叶冰裳走过来。
叶啸出声阻止了她,“你大姐姐不舒服,你别吵着她,再说了,万一你染了风寒也不好。”
这话说的,如果叶冰裳不知道他们一贯的态度,还以为他们也是怜惜自己的。
她笑了笑,只垂着头喝粥,这一次就连叶夕雾不时的目光骚扰也当做看不见。
一家人吃了饭,便就此散去。
叶冰裳换了一身淡蓝色的纱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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