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14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海兰就越是心疼她，握着她的手泪如雨下：“姐姐，都怪我没用，要是我再有用些，在皇上面前得脸些，也许还可以为你求情，可是如今，我……”

“没关系。”如懿温柔地笑笑，“只要你能保全自己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海兰哭过一阵儿，心情总算平复了些，如懿伸出指尖为她擦拭泪珠，“海兰啊，你不要记挂我，也许不久之后，我和惢心就可以出去了呢。”

海兰心里知道这是她安慰的说辞，强笑着点头。

等海兰要走的时候，如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到她手里。

“海兰，我现在出不去，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姐姐，这是？”海兰有些懵，看了一眼信上的字，却是有些明白了。

上面写着——

皇上亲启。

是姐姐写给皇上的信，海兰心中五味杂陈，复杂的目光落在信上：“姐姐是让我把信交给皇上？”

如懿：“不，我要你把这封信丢了，让有心人捡到。”

“有心人？姐姐是说？”海兰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姐姐你明知道她们都不怀好意，若是她们知道这封信，姐姐在冷宫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没关系的海兰。”如懿说：“就是要她们知道，你放心，我有数。”

如懿握住了海兰的手，用了几分力道，“现在不要问，不要想，海兰，你就当是给我送信却不小心掉了，好不好？”

漆黑的夜色里，那双灿如星辰的眸子望过来，面前的女人是她熟悉的姐姐，可她略微苍白的面容上，丹唇红润若天边烟霞，此时几乎和她贴着脸说话，在暗夜里莫名生出些抹不去的旖旎蛊惑之感。

海兰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只是听到姐姐后来说：“无论是皇后那边的人，还是高贵妃那边的人都无所谓。”

那红唇张合，缕缕幽香钻入脑海，伴着一声：“谢谢你，海兰。”

最后海兰浑浑噩噩回到延禧宫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脑海里反复回想的，只有那双秋水明眸和她身上氤氲的芬芳。

*

无论当夜延禧宫的灯火亮了多久，翌日一早，海贵人还是梳洗打扮一番，往养心殿的方向去了。

海兰到长街的时候，阿箬，也便是如今的慎常在竟是与她狭路相逢，她有意躲避，阿箬却径直走过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乌拉那拉氏手底下的狗啊。”

海兰性子懦弱，却也是潜邸就伺候皇帝的老人儿，听她这般侮辱如懿和自己，一股子怒火涌上心头。

“慎常在，你只是个常在，竟口出狂言，我位分比你更高，你非但不行礼，还如此狂悖，实在是，实在是……”说着这样的话，海兰也是一副底气不足的弱气样子，贴身婢女扶着她，能感知到她身上不断在发抖。

阿箬嗤笑一声，“海贵人，宫里是什么样你不会不清楚吧？”

她一巴掌打向海兰，海兰没料到她这突然的动作，被猛地打偏了脑袋，脸上挂着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捏在手里的信封也在这一巴掌拍下的时候，掉到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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