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琐事（2）

新年伊始，墨兰与玉书先去了林噙霜处拜年，林噙霜看着请安的女儿女婿，笑得合不拢嘴，墨兰与母亲讨要红包，林噙霜：“早与你准备好了，小财迷。”母女谈过几句话，林噙霜便催促夫妻二人前往盛府，两人无奈只能告辞。

周雪娘：“娘子何苦赶人呢？”

林噙霜：“盛家主君虽说位居五品，可盛长柏是个有才的，盛长枫也有官职在身，且联姻婚事更是错综复杂，玉书乃是宰相独子，我是帮不上墨儿什么的，就怕情消爱轻如何在宰相府站稳脚跟呢...”

盛家，为着盛品兰与文延敬的亲事，将大房一大家子都接过来了，也算是过了个团圆年，大老太太与盛老太太自酉阳一别，倍是想念，所以住在了盛老太太的寿安堂内，听闻盛明兰有孕，又命人向宁远侯府送去礼物，连在忠勤伯府的华兰以及未出阁的如兰都受到了厚礼，至于墨兰那里似乎是忘了。

玉书与墨兰到达盛府之际，盛华兰与袁文绍，盛明兰与顾廷烨都已经到了在寿安堂内一家人其乐融融。玉书与墨兰也不着急，先去书房与盛竑请安，后到葳蕤轩见过大娘子。盛竑自寿辰过后就没见过墨兰与玉书了，一时间相顾无言，墨兰见机开口说要去葳蕤轩见母亲，盛竑点头，所以夫妻二人去到葳蕤轩，恰巧碰到在寿安堂内出来的如兰，墨兰见她神色不瑜，问道如兰脸色因何不好？如兰本想跟墨兰说寿安堂内发生的事情一看玉书再次便忍住了，玉书见状说道:“娘子，小生见院内梅花不俗，愿为娘子采摘，请五姨妹相伴娘子。”

如兰：“姐夫多摘些，母亲也是喜欢梅花的。”

墨兰：“官人辛苦。”玉书莞尔去摘梅花去了。

如兰：“四姐姐你不知道，寿安堂内大房那一家子多恭维盛明兰，盛明兰有孕大房老太太到了京城后又送去厚礼，许是怕人说道又给我和大姐姐补上，我说四姐姐也定会喜欢大祖母送的东西，脸就落下来了说道人老糊涂责怪身边婆子不提醒些，然后祖母斥责我不懂事，慧兰又插嘴说四姐姐的头面都是御赐的肯定不缺这些东西，大老太太阴阳怪气说原来错怪奴才了。大姐姐又说起盛明兰的胎问可请人把过脉知晓是男是女了吗？那六妹夫恬不知耻的是男的，大老太太说六丫头是个宜男相有福气，这福气望品兰也沾点，我见状就离开了，品兰慧兰前后脚也出来了。气死我了。”

墨兰：“看出来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了。”

如兰：“四姐姐，你不气啊。”

墨兰：“若说是以前肯定闹一场的，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这些。”

如兰也觉得墨兰最近是平和不少，以前二人经常掐尖斗嘴，现在也能平静的聊天了，又看墨兰望着远处折梅的玉书，打趣道：“慧兰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四姐姐有御赐的礼物，怎么会缺商户之家的东西。”

墨兰：“五妹妹越发聪明了。”

如兰刚想回嘴就听得扑通一声，原来是文延敬与慧兰一同落水了，墨兰如兰对视一眼，向湖边走去，玉书听见动静也赶过去，走到墨兰身边，如兰文延敬说：“文公子为闺阁女儿名节，文公子快快上来。”

文延敬倒是想出来，只是慧兰死死的趴在他身上，冬日衣裳厚重，又兼在水里，称得上寸步难行。此时王若弗到了，命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将二人捞起来，直呼家门不幸。自听见动静玉书命梁宝去书房请盛竑，盛竑到来之际，王若弗刚命人替慧兰披上斗篷。老夫老妻对视一眼，盛竑命东荣去请盛维夫妇，一行人进了葳蕤轩。

文延敬见盛竑前来，知道他必须要解释清楚不然盛竑肯定要放弃他了，文延敬说：“学生是奉母亲之命，来给未婚妻子送新年贺礼的，在后园内碰到了这位姑娘，看到学生手中的一木钗说是要看看，学生并不认识这位姑娘意欲躲避不想姑娘直接上手抢夺，我与她推搡之间掉入湖中，学生此言句句属实。”说罢也不顾寒冷，跪在葳蕤轩内，盛竑听得他的解释气消了一半，命他去更衣，不要冻坏了。

言罢，盛竑又与王若弗商量，该怎么办？王若弗：“孤男寡女，搂搂抱抱让那文延敬娶了慧兰吧，难不成品兰做妻，慧兰做妾，盛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盛家女儿嫁不出去呢。”盛维夫妻踏进葳蕤轩就听到王若弗的言语，李氏急忙问发生什么事，王若弗将刚才之事全盘托出，盛维与李氏火冒三丈，却也没个章法，看向盛竑与王若弗，指望他们拿个主意。

王若弗：“哥哥嫂子，一男一女掉进湖里且不知道过了多少丫鬟婆子小厮仆从的眼，京城中知道品兰侄女与文延敬订了亲，我想着就把庚贴换成慧兰，为了盛家的名声哥哥嫂子与品兰丫头受些委屈日后我定与侄女相看些好的，侄女添妆之时，华兰墨兰如兰定多多添妆不让旁人看不起。”王若弗见李氏有些松动继续开口：“嫂子，今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女儿家名声是最重要不过的，三房的为人你也是清楚的，万一闹上京城来，盛家就全完了，华丫头嫁入忠勤伯府，她那婆婆对她本来就多加挑剔，若是再出了事我实在不敢想啊；墨丫头嫁入宰相府，累世大族岂能败坏了名声，亲家门生故吏遍天下一本奏上去，盛家几辈积累到头来一场空，如丫头出了正月就要出嫁，宁远侯府如何看待？”

盛维与李氏对视一眼，没办法现在他们还要依靠盛竑，刚想答话，品兰扶着大老太太，明兰与华兰扶着盛老太太后面跟着袁文绍顾廷烨进了葳蕤轩，盛竑叫东荣将玉书几人请来。

几人坐下后大老太太开了口：“方才间，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为了盛家的名声就将慧兰嫁过去，品兰这个皮猴子要靠侄儿与媳妇多多操心了。”

盛竑：“大伯母放心。”

玉书墨兰如兰三人到了，行礼问安，盛竑最得意的女婿来高兴得介绍玉书给大老太太，大老太太见玉书一表人才，将在场所有男子都比下去了，只觉得可惜娶了墨兰这个庶女，李氏小生提醒婆婆，大老太太说免礼。

等文延敬更衣完毕，盛竑跟他说起让慧兰许配给他，心想着：都是盛府小姐，嫁妆都不会少的，且慧兰比品兰的容貌更好看些。文延敬叩谢恩师，又像盛维夫妇叩头全了礼数，一番事就这么过去。

正月十五院校至，盛长柏盛长枫盛华兰盛明兰四家人樊楼饮宴，烦闷之际盛华兰出门散心，看见玉书墨兰正在猜灯谜，心想：四妹妹还是如此酸孺，也难得那女婿如此容忍。

“高台对映月分明”墨兰低声吟哦，玉书答昙，老板将墨兰看上的灯笼递给墨兰，夫妻二人又像河边走去，华兰不知不觉中也跟着夫妻二人，只见玉书搂着墨兰丝毫不顾忌众目睽睽。放了河灯，樊楼处正在放烟火，炮仗，玉书捂住墨兰的耳朵，小夫妻对视一笑。华兰只觉得有些刺眼。正逢袁文绍遣人出来寻她，只得回到樊楼去。席间看到顾廷烨与盛明兰夹菜，又想起了墨兰与玉书之间的亲昵，再看看袁文绍心里安慰自己袁文绍本就不会像妹夫那样甜言蜜语，自己一把年纪竟然无礼了起来，自己向来是盛家女儿的典范。

良侪巷内，林噙霜看着送女儿前来的女婿，心中更是满意。

玉书：“岳母，春闱将至爹爹命小婿工书，因此上特请岳母多多陪伴娘子。”

林噙霜：“好，好，好，女婿放心，愿你金榜题名跃龙门。”

梁玉书：“多谢岳母。”

如兰将要出嫁，墨兰前去添妆，也带上林噙霜那一份心意，王若弗说道：“你瞧瞧这人，礼来了人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看不上我呢。”如兰添妆，康家王家自是要来的，王若弗原本没想着平宁郡主会过来，有些吃惊。平宁郡主道：“一个是我的干女儿，一个是远房亲戚我岂能不来啊。”

众人道郡主说的有理，不由得想起上一次盛家添妆之事。

顾廷炜成亲，玉书作为好友自是要出关的，梳洗罢，乐呵呵的去见墨兰，墨兰冲到玉书怀里，林噙霜与雪娘悄悄退下，墨兰：“官人消瘦了。”

玉书：“娘子憔悴了。”

一人宽了束腰带，一人瘦了桃花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