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张云雷没法，给人整上轮椅就费了半天劲。气喘吁吁的对视，倒是乐了半天。推着人到了楼下，夏天是要到了，花儿朵儿大都瞧不见，只留下绿的茂盛的叶子。

鸟站在枝头叫个不停，小猫趴在石桌上晒太阳。正午阳光明媚，照久了却实在是热把人推到廊下，坐着看着门口。

隐约瞧见奔来的唐冬，唐晚夏冲他打了个招呼。

唐冬你还有心思打招呼啊！？叫医生检查过了吗？还觉得舒服吗？

唐晚夏我已经没事儿了。

嗓音沙哑的吓了她自己一跳。唐冬反而是头次冲她发了脾气。

唐冬那么粗的钢筋直接给你捅穿了！你差点就死在手术台上了你知道吗！

唐冬就听这一回话好吗？养好了咱们再走？

唐晚夏我听你的就是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唐晚夏盘个店下来吧，装成咖啡店。

唐冬好，好。我给你弄，听话啊，遵医嘱。

唐晚夏若是没人来，我也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断了唱戏的路，她也没什么干的了。

唐晚夏回去吧，我累了。

张云雷应声就要推着人走，被人拦下哄回去。

唐晚夏你先回吧，我跟唐冬说说话。

张云雷夏夏——

唐晚夏先回吧。

张云雷点点头。待他走远，唐晚夏跟唐冬开口。

唐晚夏你只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唐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好久才只说出四个字。

唐冬能恢复好。

唐晚夏唐冬，我认真的。

废了胳膊拎不了重物，伤了腿不能快跑，切了肺不能唱戏。

唐晚夏切肺不至于唱不了戏吧？

唐冬平时小园子是都费劲的程度，在家过过瘾就好了。戒烟戒酒，不要任性。

唐晚夏唐冬，我现在是不是就是个废人，我命怎么这么大呢？

当年落台没死成，基本算是告别武旦。如今出了车祸仍是没死成，算是吧唱戏的路堵死了。唐冬拥住人家，抚着她的后背。

唐冬没事儿，天塌下来哥给你顶着，想干什么就去做，哥不拦着你。

躺了一个多月，出院的时候门口儿围了很多人，张云雷愣了一下，随即推着人往车那儿走。

“姑姑！”

“姑姑疼不疼啊！”

“姑姑我们一直在！！”

“兜兜我们等你复出！！”

“辫儿哥哥！兜兜就交给你了！”

“好好对我们兜兜！！”

“姑姑再见！！多在微博跟我们聊天！！”

张云雷好多人等着你呢。

唐晚夏点点头，张云雷打开车门，给人抱上去坐在后座上等着唐冬开车。很自然地握住唐晚夏的手，罕见的没有挣开，张云雷更得寸进尺的与人十指相扣，换来的只是唐晚夏的一个白眼。

张云雷兜兜。

唐晚夏嗯？

张云雷我在——我在德云华服给你做了一件旗袍，我觉得你肯定喜欢。

唐晚夏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自己的胳膊，只是笑笑，心里止不住的心酸。

张云雷你要是不喜欢这些个颜色，我就让他换成你喜欢的，让他改…

唐晚夏张磊，我身上这么多疤，不适合露胳膊露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