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37）

姜雪宁呆呆看着降雪，她想问：姐姐是要做娘娘了吗？是不是就可以去坤宁宫看看？

但嘴巴像是被黏住一般，开不了口。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此刻却是高兴不起来。

就连陪着降雪去取玉佩也是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当事人降雪并没有太在意，沈琅只要不打直球，其余的一律无视，打直球了她大不了跑路。

取完玉佩后，谢危便来了姜府，他照旧与姜伯游在书房下棋，虽是家宴，他以师长身份入席，并不唐突。

没一会儿，沈阶沈芷衣兄妹及薛姝薛烨姐弟陆陆续续地也来了。

一路上兄妹俩悄悄咬耳朵。

沈芷衣：“皇兄，从前没见你对那些贵女的生日宴感兴趣的，还让我看看你挑的礼物是否会合女子心意，是不是喜欢姜家哪位姑娘啊？”

沈阶脸红，“别胡闹，毁人家姑娘清誉，我不过是怕你路上孤单来陪你罢了。”

沈芷衣一眼看穿，笑他，“我才不信。”

沈芷衣整理着微皱的衣衫若无其事道：“我方才听母后说皇兄给雪降送了封赏，皇兄什么时候见过雪降了？”

沈阶：“想来是在谢少师那听过姜二姑娘的才名吧。”

沈芷衣没注意到沈阶脸色微变，只觉得沈阶声线变得冷硬了许多，让她有点陌生。

姜伯游没有给薛家请帖，但薛烨以为少了燕临这劲敌便自诩降雪未来夫婿，拉着薛姝厚着脸皮来。

大好日子，姜伯游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从前还只是谢危、燕临、薛烨对降雪有意思，那时他属意燕临，如今少了燕临，又多了当今圣上和临淄王。

圣上此番封赏明眼瞧着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那么多伴读，降雪也不是最优秀的一个，却偏偏给降雪封赏，他一个老狐狸怎么会看不出来。

被各路豪杰争抢的美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这是他亲女儿，他不求降雪能成为那中宫之主，嫁个有上进心，行得正坐得端的小官便好。

谢危落下一子，他觉察姜伯游失神，轻声提醒，“姜大人。”

姜伯游回过神来，又输给谢危了。

谢危似笑非笑盯着姜伯游：“姜大人因何事烦忧？不如说与谢某听听？”

姜伯游笑着摇摇头，不动声色拒绝，“府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谢大人是治国之才，姜某怎好将这些琐事说与大人听。”

谢危轻笑，没再追问，只是将目光放在了窗外的雪景上。

……

小雪早就停了，丫鬟们扫清秋千上的落雪后，降雪坐在上头荡秋千。

她不怕凉，反而很喜欢这样寒凉的天气。

如果四周没有人，她甚至想静静躺在雪地里看着雪花落在自己身上。

姜雪宁被沈芷衣拉走，沈阶终于是有了和降雪独处的机会。

秋千晃荡出浅浅的弧度，降雪垂眸，不与沈阶对视，沈阶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开口，“姜姑娘，我可以帮你推秋千吗？”

降雪抬眸看他，轻声道：“姜姑娘，哪个姜姑娘？”

沈阶轻咳了两声，“自然是坐在秋千上的姜二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