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轻咳一声，“咳咳，何人在此？”
降雪微微一惊，转过身去，低着头，她瞥见一角龙袍，连忙道：“臣女姜雪降参见皇上。”
嗓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沈琅听到姜雪降这个名字后才反应过来面前人是谢危的学生，他笑道：“原来你就是谢卿那位女学生。”
降雪微微点头，声音越发小了，“正是臣女。”
她刚才窈窕的背影让沈琅心神荡漾，沈琅不禁轻道：“抬起头来，朕有那么可怕么？”
降雪为难地抬起头，模样怯生生的，勾人的桃花眼泛着一池春水，沈琅顿时呼吸一窒。
他打量降雪时，降雪也打量着他。
此人年岁与谢危一般大，但瞧着却是比谢危“虚”多了，脚步虚浮，眼下乌青，一看便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沈琅忽的笑了起来。
降雪面露不解，便听系统提示道：“沈琅的爱慕值已经达到一半了。”
沈琅缓缓道：“常听谢卿提起你，说你有过目不忘之能，还文采斐然，巾帼不让须眉。”
降雪屈膝又行了个礼，“是先生谬赞。”
沈琅朝前走了几步，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暧昧，“你很想留在宫中么？”
降雪眨巴眨巴眼，故作不懂，她天真道：“嗯，臣女很想留在宫中做公主伴读。”
沈琅爽朗得笑了两声，“为何想着做公主的伴读？”
降雪愣了几秒，神情有几分苦涩，随即灿烂的笑容将苦涩尽数掩盖，“臣女希望自己能做得好一些，让母亲喜欢自己一些。”
沈琅笑容敛了几分，在心中自嘲原是天涯沦落人。
这时，有太监来催。
“陛下，您身子骨不好，更深露重的，咱们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降雪不想让别人瞧见自己和沈琅见了面，他连忙行了一礼，“陛下，臣女还要准备明日的文试，便先告退了。”
沈琅点点头，允诺她走。
降雪走得匆忙，不小心落下了自己的帕子。
沈琅快步走过去捡起帕子轻嗅帕子上的清香，味道很淡，不似大家都爱熏的花果香。
倒像是初雪时迎面吹来的风，很冷清，也如天上的月亮一般。
沈琅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藏在了怀中。
他看向降雪的背影，降雪也慌乱回眸。
就连木芙蓉的花瓣落在她头顶都忘记拂去。
沈琅弯唇轻笑，听到了心脏快要冲破胸腔的“砰砰”直跳声。
他从做太子起，便觉得自己与旁人不同，他将来就是要做皇帝的，他是君，别人都是臣，他不会轻易交放真心，只是这回，他的心不受控制了。
何况姜伯游的官位不高，在朝中从不拉帮结派，清正廉明，姜家女做宠妃又有何妨。
……
……
“香试完便是文试，请各位小姐好好准备下午的文试吧。”
姜雪宁抱书苦念。
在场的每一个真才实学的，全在临死抱佛脚，降雪看向不远处的景致发呆，薛姝缓缓走到她身边，“雪降妹妹不看书么？可是猜到谢少师会考什么？”
降雪慢慢扭头看薛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薛姐姐，我在梳理脑海中的知识，希望下午谢先生出的试题不要太难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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