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8）消融

降雪同望城山的弟子一起听真人讲学。

赵玉真就坐在她身边，身旁带着各种各样的零嘴用以讨她欢心。

一些是赵玉真托其他弟子下山买的，一些是他自己做的。

“仙女，尝尝这桃酥。”

降雪扭头定定看他，黝黑的眸子散发着异样的光彩，“我叫降雪，你叫我降雪就好了。”

赵玉真一怔，随后脸飞快地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才将“降雪”这二字从嘴巴里挤出来。

降雪粲然一笑，掰了一半的桃酥送入他唇中，他温热的唇舌扫过降雪微凉的指尖，顿时，酥酥麻麻的感觉朝降雪袭来，他眼神炽热盯着降雪。

降雪并不看他，只看向绚烂的晚霞。

赵玉真怔怔然看着降雪姣好的侧脸，微微弯唇。

真人急忙提问赵玉真他方才说了什么。

……

一个多月过去，冰雪即将消融，院子里那棵桃树焕发出勃勃生机来。

降雪是雪，院子里的雪什么时候消融，她也什么时候消融。

天气越来越暖，院子里堆积的雪也越来越少，赵玉真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他看向降雪，“雪要融化了，仙女也会走吗？”

降雪轻轻点头，“嗯，我快走了。”

落寞漫上赵玉真心头，他的剑术留不住雪，道术也留不住。

一时之间他有些迷茫，他修习这些做什么……

他想要的都留不住。

他不如随降雪一样，做一片雪花。

入夜，他闯入降雪屋中，降雪没有拒绝。

两瓣唇贴在一处，赵玉真低声喃喃，“我想和你一样，做一片雪花。”

降雪低吟：“可是雪花会融化的……”

赵玉真手颤巍巍挑起降雪衣带，声音微哑， “融化会疼吗？”

降雪一时之间语塞，她还没经历过，“应该不疼吧……”

赵玉真再度堵上她唇，唇齿交缠，呼吸也缠在一处。

************************

粗喘和低吟交织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氛

赵玉真胸膛起伏，呼吸粗重，欲念几乎要焚烧一切。

降雪大汗淋漓，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子是烫的，热得像火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赵玉真伏在她身上，“院子里的雪几乎都消融了，明年冬天，你还会来找我吗？”

降雪粉唇紧抿，不答。

赵玉真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脖颈，“无妨，我会在望城山一直等着你。”

“直到我死，或是你回来的那一日。”

……

天还未明，院子里的雪便尽数消融。

冰雪消融之时最冷。

待到初阳升起，赵玉真长睫轻颤，他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

他匆忙下床穿衣，找了一周都找不到降雪，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问了师兄弟，师兄弟也不知，若非床边还余着降雪的寝衣，他会以为自己是大梦一场。

纵然做好了准备，心中却还是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什么也填不上，他如行尸走肉般来到两人相遇的地方。

桃树长出嫩绿的新芽，春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