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中宫

“皇额娘，您怎么来了？”

远远看到如懿被掌掴，意欢的心都碎了，还好她把太后请来，不然这种场面，怕是谁都劝不住皇帝。

“哀家若不来，你是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对你的皇后动手吗？皇帝，夫妻一体，哀家看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不中用了……”

请过安后，意欢走到如懿身旁，没敢抬头去看，她知道，如懿和她是一个脾性，重情重义，不图回报，但是，也有自己的骄傲，身为皇后，被夫君当众掌掴，怕是满清开国以来，还是头一例。

“皇额娘来了，那儿臣先告退。”

“去吧，皇后受委屈了。”太后看着如懿眼眶泛红，礼数周全，不禁轻叹一声，她已经想方设法保护皇后了，至少没让她亲自动手，想不到皇帝盛怒之下，还是把火气撒到他最亲近的人身上，哪怕这是他亲封的皇后，挚爱的妻子。

“姐姐……”走出宝月楼，意欢一路跟在如懿身后，设身处地想一下，她会崩溃，难以接受，可如懿没说什么，走在路上，依旧保持着六宫之主的气度，把一腔委屈和无助，压在了心底。

“意欢，永璂和璟妧……还在翊坤宫吗？”

“他们还在，我让荷惜留下来照顾。”

“容佩，把永璂送到承乾宫，告诉海兰，本宫这两日身子不适，就辛苦她照顾永璂了。”

“是，娘娘。”容佩离去前，眼眶都是红的，她伺候如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替主子委屈，要不是对方是皇帝，她真想冲过去，为如懿出这口气。

意欢心里一阵难过，她知道，如懿是不想这副模样被儿子看到，毕竟，五公主和十三阿哥走后，十二阿哥永璂，是如懿跟前唯一的孩子了。

那个晚上，意欢留在翊坤宫陪伴如懿，听到对方提起，从嫁入王府成为侧福晋，到如今身居中宫，一路走来的时光，如今回想，恍如隔世。

如懿还对她说，很多人都会变，曾经的慧贤皇贵妃，单纯可爱，懵懂天真，后来变得心狠手辣，曾经的阿箬，对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后来为了恩宠，卖主求荣，落到众人唾弃的下场，也不意外。

想到白天皇帝的行为，意欢轻叹一声，前世在她心中无可挑剔的男人，原来，遇到了别的女子，也会变心，不惜伤害曾经和自己相知相许的妻子，换作是她，恐怕不知道被厌弃多少次了。

隔天，意欢到慈宁宫平安，得知和贵人已无大碍，在太后的劝说之下，皇帝情绪有所平复，也不打算再彻查，口口声声说是顾着皇后的面子，实际上，他对如懿的疑心，还是没有消除。

“哀家知道，你是来为如懿说话的，不过这件事，皇帝既然起了疑心，就得有人担着。如懿是皇后，安定六宫，劝解皇帝，乃是中宫之责，不管有多少委屈，不甘，也只能咽下，就当是为皇帝分忧。”

“臣妾只是，心疼皇后娘娘，这件事，皇上心里有怨，可是，皇后娘娘无辜，却被无端迁怒……难道，因为她是皇后，就得平白无故遭受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