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轻轻关上碎玉轩的门,只留一盏蜡烛,小声对甄嬛说,“娘娘,奴婢瞧见洒扫宫女如儿这几日鬼鬼祟祟。”
“黄规全那边可准备好了?”
“景仁宫那边早就把纯元皇后的旧衣放在内务府了,黄公公特地照着样子仿了一件,远看应是差别不大。”
“明日,你亲自去内务府一趟,务必宣扬本宫是看上了这件衣裳,得让景仁宫的人听见。”
槿汐把衣服带回来以后,故意把门开着,又叫了流朱她们过来,仿制的衣服就那样挂在架子上。如儿看很多人都在殿内,自己虽进不去,但可在外头观望。她也没见过纯元皇后的衣裳,只是看架子上的衣服样式有些旧了,又不是甄嬛平日穿的颜色,误认为是同一件。
槿汐给流朱使了个眼色,流朱伸手拂上衣领,缝着的珍珠虽她的动作掉在地上,噼里啪啦,声音很响。甄嬛故作紧张,大声说,“呀,这可是纯元皇后的衣裳,不可有一丝损毁,这珍珠都掉了可怎么才好?”
槿汐一脸正经,“娘娘,这衣裳有些年头,许是线头松了,奴婢们明天悄悄交还给内务府,不会被旁人发现的。”
“那也只能如此了,千万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如儿偷偷溜了出去,把消息告诉了剪秋。皇后心情很好,“事不宜迟,今晚本宫就带皇上过去,抓甄嬛个现行,姐姐啊姐姐,就算你不在了,也能帮助本宫。”
剪秋在旁附和道,“莞贵妃能得皇上宠幸,不过是因为纯元皇后。此时惹皇上生气,又有谁能和三阿哥争太子之位?”
碎玉轩中,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允子一身黑衣,又戴了面纱,在外头就更认不出来了。甄嬛看时机差不多了,连忙叫小允子躲到屋顶,伺机而动。
皇后带着皇上浩浩荡荡的来了,前来看戏的嫔妃也不少。事关皇上最爱的纯元皇后,甄嬛也不敢马虎。
皇上和皇后落座,皇后缓缓开口,“莞贵妃,本宫听说纯元皇后的旧衣被你拿走了,可有此事?”
甄嬛:“臣妾确在内务府发现一件旧衣,却不想与纯元皇后有关。”
皇后:“那衣裳呢?拿出来吧。”
甄嬛连忙跪下,“那衣裳……臣妾不记得放哪了。”
很明显是托词,皇后哪能放过甄嬛,“不打紧,本宫派人帮你找,剪秋,带人去内室找找。”
安陵容在旁开口,“皇后娘娘若是只找纯元皇后的旧衣,又怎会叫嫔妾们一同前往,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皇后正好可以接安陵容的话,免得自己一来就开口抓着甄嬛不放。“皇上,臣妾管理六宫,听闻莞贵妃从内务府里取走了姐姐的旧衣,也是害怕莞贵妃没有好好保管,不想听碎玉轩的奴婢如儿所言,莞贵妃不小心毁坏了旧衣,特带大家来探探情况。”
皇上语气冷淡,“找到了再看吧。”
剪秋端着衣服回来了,皇上掀开上头的布,并无什么不妥。“皇后,你仔细看看,可有损坏?”
皇后心里暗道不好,前后翻动,确实没有问题。“如儿,你竟敢欺瞒皇上。”
如儿冒冒失失地跑上前,“皇上,皇后娘娘,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不管是谁用他的最爱纯元生事,都不会轻易原谅。可此事看来,最多是治皇后保管不善之罪。扶起甄嬛,声音还是很平静,“听了这么多,无非是此奴婢欺骗皇后,离间皇后和贵妃的关系。苏培盛,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后还想解释什么,皇上拍了拍她的手,说的话却让皇后寒心,“宫里人多,难免是非也多。从你宫里起,汉军旗、蒙军旗的宫人撤出去一批,留满军旗的轮流伺候就好。”
皇后只好应下,年世兰又说,“纯元皇后的旧衣娘娘可得好好保管。”皇上似乎没听出言外之意,“华贵妃说得有理,江福海,你先带着衣裳回景仁宫吧。”
皇后以为甄嬛是故意引她入局,见自己并无惩罚,对甄嬛阴阳怪气,“莞贵妃你也看见了,皇上只在意纯元皇后,依本宫看,你在皇上心中还不如纯元皇后的衣裳。”
甄嬛故意拖着皇后,只等小允子得手。“娘娘说的是,再怎么处心积虑,也抵不过纯元皇后在心中的地位,娘娘多年来不都是如此吗?”
皇后被戳了痛处,负气离去,她没想到甄嬛的目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让皇上名正言顺地审问江福海,剪秋骨头硬,要想对付皇后,就得扒开皇上的伤疤。
江福海离开碎玉轩后,腿脚很快,为了早点回去还走了近路。蒙面的小允子从天而降用刀划开了江福海拿着的衣服。事后江福海拼命解释是遇到刺客,苏培盛的人并未找到刺客,皇上大怒,把江福海关进了慎刑司。
重刑之下,江福海还交代了不少旧事。
和剧里一样,皇上亲自过问皇后,纯元皇后的死因,竹息姑姑带来太后遗诏才保住乌拉那拉氏的皇后之位,皇后只得到了皇上的一句“死生不复相见”一个人被关在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