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赵祯&曹丹姝（11）

时值深秋时节，京畿分外寒冷干燥。每逢此际，今上常常觉得喉中干燥难舒，今日便提出借出宫游幸、体察民情之机，携皇后在城外行宫休养小住几日。

温泉行宫的主要殿舍以温泉为中心背山面水，倚山势而筑，规模虽未有前朝华清池之宏大壮丽，但其间分布着的楼台馆殿结构严谨、花园亭榭似锦若绣，在深秋时分也格外清俊妖娆，殆非人境。国朝以唐代荒糜误国为鉴，甚少游幸行宫，但温泉行宫景色宜人，且温泉能荡邪去疾，天子偶尔也会出城休憩几日，不在话下。

帝后轿辇一到主殿外，宫人便上前禀报，说殿内已备好，今上着人在殿外伺候，伸手牵住皇后的手腕，缓缓拉她入内。

刚一入内，便觉一股暖意袭来，顿时便扫去身上大半寒气。只见那池轮廓呈莲花瓣形，雕刻精细，池底及四周均用白石铺砌，莹澈如玉，池内有两层台，池壁隐起鱼龙花鸟之状。池正中还有一座莲花状白玉石梁横亘其池上，莲花微微出于水际，而两侧泉眼自瓮口中涌出，喷注白莲之上。

“丹姝瞧着这温泉行宫如何？”今上伸手耐心将她头饰慢慢取下，待青丝全部散落，他见她被温泉氲气熏的面色潮红，甚是可爱娇媚，忍不住抚摸她的脸。

她被他抚摸着有些羞涩，便转过头放眼看了看这行宫，好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说道，“这里好是甚好，只是幼时在书中读到过‘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一句，又听了唐明皇与杨妃在华清池朝有宴饮暮有赐，荒淫无度，政局突变，引致天下大乱，只觉这里太过安逸舒适，难免使人沉沦。臣妾处于其中，甚觉惶恐。”

他见眼前娇媚的人儿却如此严肃，摇着头取笑她，“罢了，罢了，丹姝果真是范先生学生，总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朕要忧天下、立正身，是不是？丹姝放心，你我不是玄宗杨妃，不过偶尔如此罢了。”

“臣妾貌丑不至惑君，没有资本妖媚惑主，自然不是杨贵妃。”她不知怎得话里竟有些生气。

他见她方才还一本正经地婉言劝他不要耽于享乐，这会儿便话里有话似的，拿话像是要问罪他曾经多年的冷落。于是故意顺着她的话激她，“丹姝误会了，我是说杨贵妃可没有高门显贵的父兄叔伯。”

她果然一下子急了，直说，“官家明鉴，曹家自祖父起便效忠赵氏天下，出生入死，不过是为了守住大宋天下。我的祖父曾说过，曹家后代无论男女，但凡还有一人，定要守护大宋江山，守护官家。”

她甚是着急认真的样子，直引得他失笑，望着她此刻绯红娇憨的脸颊，也只得无奈叹着一口气，“罢了，不可逗她。”他的这皇后真是自小便学得一片忠君之心。

但见他不再言语，双手直直抬起，望着她。

“官家要做什么？”她满是疑惑。

“前些日子不是皇后亲口说过，以后要亲自服侍朕更衣梳洗的吗？怎么？这会便要耍赖？”

此时气氛氤氲，她望着他邪魅得意又不怀好意的脸，羞得忙要躲开，说着 ，“我可不记得了。”

他一把将她拉在怀里，低着头迫近她得唇，说道，“我可不准你忘，我要你永远记得。”

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拾级而下进入池中。她脚下一空，见他抱她入池，慌得挣扎呼叫，用拳头捶他得胸口，让他不要胡来。

他哪里理她，抱着她径直走向那池中莲花石座上。他轻轻将她放下，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池中水浸得湿透。她原本腾空的身体忽然被放下，只见他的脸上满是她刚才挣扎溅起的水滴，喘着气一言不发地深情望着她，她抵在他胸口的拳头也渐渐放松开来，她不敢迎上他炙热的目光，只是侧过脸，喃喃着说，“你又欺负我。”

“是，我就是要欺负你。”

于是便伸手温柔地褪去她地衣裳。不多时，便只剩一件薄薄的、早已湿透的外裳，敞开着披在她身上。

……

她倒在这孤立于池中的莲花水座上，除了底座的玉石，周身皆是水流没有支撑，而两侧不断涌出的泉水“汩汩”地拍打着她的肌肤……

******************

今日，平日里最是克己持礼的模样，当真也要迷醉沉沦在这温泉水滑洗凝脂的行宫之中，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