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三十一

回去北京的飞机上，梨花阁的人、张海客等张家人以及吴邪他们同乘一辆飞机，解家的私人飞机。

飞机上，几行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黑瞎子挪到假寐的凌云旁边，笑嘻嘻地询问，“诶，小兄弟，黑爷向你打听个事儿呗。”

凌云没有反应，黑瞎子自顾自地说，“你们阁主救吴邪姑且可以算是感谢吴邪之前对小哥的照顾，还有这十年……那黑爷我是为啥啊？因为我也帮忙了？这么点小忙受不得这么大的恩惠吧？”

凌云睁开眼，淡淡地说，“我家阁主很感谢黑爷您在古潼京对他的照顾。”

黑瞎子笑了笑，果然……

飞机上很安静，凌云和黑瞎子的话，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吴邪猛地睁开眼睛，心下一紧，脑海中闪过他在古潼京里隔着火焰看那个少年的场景，不安和慌乱涌上心头。

“苏万就是张霖万？！”

吴邪惊呼出声，胖子对吴邪的计划也知道七七八八，自然也是知道苏万的。胖子也瞪大眼睛看着吴邪，又扭头看看小哥。

解雨臣看向一旁的黑瞎子，“你早就知道。”这是肯定句。

“猜的，黑爷也就比你们早知道一点。”黑瞎子笑了笑。

张起灵疑惑地看着吴邪，“吴邪？”

吴邪现在内心很复杂，他把张起灵的宝贝弟弟算计进去了，还差点把人家害死在古潼京里。

风晨突然插嘴，“吴老板没什么想说的吗？”

吴邪看着张起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自己这十年的计划。说完，吴邪低下头不敢看张起灵，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搭上吴邪的手臂，衣物下是那十七道疤，也是十七条人命。

“我家阁主说，他是自愿入局，不怪任何人。”气氛有些凝重，凌云见状开口。

张起灵的眼里有自责，愧疚，他是这个计划的间接帮凶。

……

一行人下了飞机后就直接赶往梨花阁，梨花阁里来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一行人等在梨花阁外院，刘叔带着梨花阁的人给他们倒茶，搬椅子，招待他们。

黎簇从内院走了出来，怨恨地瞪了一眼吴邪，没说什么，眼神瞥向他旁边的人。那人气质淡出红尘，眼神古井无波，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张起灵。

胖子看见黎簇从内院出来，挑了一下眉，“哟，小鸭梨，你也在呐。”

黎簇没理胖子，看着张起灵开口，“他在里面，他只说了要见你。”说完黎簇又瞥了一眼吴邪和胖子，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胖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被吴邪拦住了，吴邪朝张起灵点了点头，张起灵抬脚走进了内院。

张起灵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内院。小院里，一位穿着蓝色衬衫的少年正躺在在梨花树下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张起灵心颤了颤，放轻脚步，走进。

少年似有所觉的睁开眼睛，在看到张起灵的那一刻变成了星星眼，从躺椅上坐起来，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哥！”

张起灵呼吸加重了两秒，快步走近，俯身，一把把苏万揽入怀里。感受着怀里的人的温热，还有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张起灵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

苏万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感觉到搂着他的人在微微颤抖，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他的锁骨上。

“哥？”

张起灵的回应是搂得更紧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对方，感受对方身上的气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比起内院的岁月静好，外院就有些吵闹。

胖子在调侃着刘丧和汪灿两兄弟，吴邪跟苏难互相挖苦，同时还要忍受来自黎簇的呛声。

张海客正跟刘叔打听他家小长老的近况，结果就小长老是谁家的吵了起来。解雨臣带着耳机在忙他的工作，世界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黑瞎子跟风晨和汪灵的磁场莫名很合得来，三人莫名聊的来。

凌云在一旁闭目养神，自成结界。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苏万和张起灵从内院走出来。

“阁主！”

原本还在跟刘叔争论的张海客迎了上去，“小长老～”

苏万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这个长的跟吴邪一模一样的人，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懵了，“那个……你是……哪位啊？”

张海客特别夸张的捂着心口，一脸受伤，“小长老，我是张海客啊，您不记得我啦？”

苏万看着面前的人，这独特的欠欠的气质，是有点张海客那味，“你怎么整成这副鬼样子了？”

一旁的吴邪：……

“说来话长啊，小长老您的身体怎么样啊？”

“挺好的呀，暂时还死不了。”苏万笑了笑。

然后张海客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刀，哪壶不开提哪壶。张海客讪讪地闭上了嘴。

“哟，小崽子，藏的挺深的啊。”黑瞎子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开口。

“瞒不过黑爷的火眼金睛啊～”苏万淡淡地笑了笑。

“不是你故意放消息给我的吗？”黑瞎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万，苏万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

“你俩搁这儿打哑迷呢？！”胖子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开口。

“你们刚下飞机吧？梨花阁内院有很多空房间，你们要不先去修整修整。晚上，在万宝阁办个酒宴，算是给我哥接风洗尘，算在我的账上。大家赏个脸？”苏万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开口热情又不失分寸。

几人打哈哈应下了，开始往后院挪，苏万走到吴邪身旁，“我是自愿入局，真的。”

吴邪抬头看了眼苏万，苏万没有看他，嘴角还是那个淡淡的笑容。吴邪看着苏万的侧脸，愣愣地出神，过了还一会儿突然抬起手摸了摸苏万的头。

吴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苏万的头，软软的，跟苏万这个人给吴邪的感觉一样，很温柔，如沐春风。

苏万疑惑地扭头看着吴邪，吴邪快速收回手，回了句，“对不起。”

“这话你应该跟鸭梨说。”苏万挑了挑眉。

吴邪哽住了，他确实对不起黎簇，他把他拉入局中，如果不是苏万插手，黎簇不可能从汪家毫发无损的回来，甚至可能回不来。

晚上，酒宴如约而至，因着苏万的关系，黎簇和杨好也在场。这场酒宴说是张起灵的接风宴 ，其实也是苏万的欢迎会，欢迎他回来。

这天晚上过后，苏万的真实身份开始出现在道上。但是梨花阁却开始慢慢淡出道上人的视野，道上的生意慢慢都不接手了，反而专注商业发展，开始从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