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基地里没有一丝光亮，黑漆漆的一片，我小心翼翼探出头来观察着他们，晓组织不愧是S级叛忍聚集地，忍者长得是奇形怪状，各有特点。看了一圈，就属鼬是最正常最漂亮的一个，我正感叹着宇智波的血脉就是不一样，沾沾自喜着，发觉一个并不友善的眼神看过来，我慌忙缩回鼬怀里，同时不远处传来不虞的声音：

佩恩“鼬，你带了个什么东西进来。”

鼬语气平稳：

鼬“一只猫而已。”

迪达拉“你还养猫啊，可别养死了。”

和刚刚严肃沉稳的声音不同，这个声音尤为活泼，甚至还有些吵闹，没想到晓组织里还有这么活泼跳脱的家伙，我有些好奇，悄悄探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黄色的头发，并不健壮的身形，好像还是个小孩，看样子比佐助大不了几岁。

他察觉了我的视线，和我对视了，我心里一惊，立刻又缩回去。

可他已经完完全全看见了我，

迪达拉“呦，这么丑的猫，还缺了只耳朵。”

虽然我极其反感别人拿我的耳朵说事，但我又害怕，只好躲在鼬怀里生闷气，我暗暗撕咬他的晓袍，鼬抬起起手来把我遮好，顺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松开了咬着的袍子。

鼬“那也比你带了望远镜的左眼好看。”

这是鼬第一次呛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那个黄发小鬼更是直接炸毛 ：

迪达拉“可恶的宇智波鼬，你给我等着……”

佩恩“好了，迪达拉别吵了。”

刚刚那个声音及时制止了他们俩个人的争执，那个叫迪达拉的小鬼纵使再生气也无可奈何。

我从晓袍的衣领中看向那个人，看来他就是晓组织的头目了，只是他的眼睛怎么这么奇怪，

我暗暗打量着，就在我想再抬起头仔细瞧瞧的时候，鼬把我的头按下去。

佩恩“鼬，别生出事端。”

他似乎往我这里看了一眼，鼬没有回答他，转身带着我走了。

此后的我就一直跟在鼬身边，我经常会冒出悄悄去看佐助的心思，总是还没离开几步他就发觉到，然后把我抱起来，威胁着我如果乱跑就让鬼鲛看着我，就是那个长得像鱼一样的家伙，上次就是他把我摔得半死，我哼哼鼻子不愿再理睬他。

我总是盼望着鼬能与我说些什么，他能向我敞开些心扉，无论是团藏还是灭族一事，又或者加入晓组织的缘由，每次我正儿八经坐下，指着他的右眼想让他给我细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总是那个波澜不惊的样子朝我微微抿嘴。然后用那双带有薄茧炽热的手摸摸我的头，他偶尔还会望着我出神，还会蹙着眉头，更多的时候是轻轻咳嗽。

细细想来似乎鼬最近总是咳个不停，天气渐渐回暖，我懒洋洋地趴着不动晌午时头上还会冒出细密的汗水，但是鼬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有渐渐严重的趋势，我看着他咳个没完的样子有些担心，但他总是安慰我让我不要多想。

或许真的只是咳嗽吧，我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还是寻常的一天，我看着窗户外天气明媚风和日丽，又打起了去找佐助的注意，原以为鼬会立刻发现我并把我拎起来，只是我大摇大摆出来这门儿，鼬还是没抓住我让我别乱跑，我正稀奇着，又听见房间里传来鼬的咳嗽声，一声高过一声，他的咳嗽是越来越厉害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好，要不我……

我还没想完，一阵血腥味儿从房间里传出来，我想都没想冲进房间，鼬的床榻上一片狼藉，卫生纸上全是血迹，他虚弱地扶着身旁的柜子，手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渍。

我惊慌不已，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这个时候我能做什么?

我……我应该去找个医生，对，我得去找个医生。

我转头就跑，却听见身后的鼬低声唤我：

鼬“八重子，八重子，回来。”

我迟疑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回头，含泪继续往前跑，鼬却提高了声音：

鼬“八重子，快回来，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咬咬牙。

耳边却再次传来鼬的气音，断断续续又夹杂着几声被他努力压制住的咳嗽声：

鼬“回来吧。”

我流着泪停住转身回到了鼬身边。

他见我回来，轻轻勾唇笑着也不说话。他收拾好那些带着血的纸团，整理好床榻，关上窗户反锁了房门。一切都打理好后，从衣服里翻出来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后吞下，喝了一杯水后用一只手撑着额头，阖眼休息。

我在旁边看着他，虽然在他身边也有不少一段时间，但我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看他，在我的印象里，小时候的他，总是那副沉稳的样子；稍微长大一点儿，又是那副风轻云淡处事不惊的样子；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一直抱着回忆不愿撒手，固执地认为他们还是那副样子，固执地认为只要我能揭开那残忍的真相，我就能再次看到我梦想的场面。

但是现在看来，即使我离真相只剩最后寥寥几步，我依旧做不了什么，不管是鼬还是佐助，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鼬悠悠转醒，看着在旁边担忧的我，想挤出一丝微笑来安抚我，只可惜他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倒不像是笑，反而像是带了些言不由己的无奈。

看鼬这幅样子，我又回忆来起他咳嗽的天数，似乎我来到时好像就已经隐约有了咳嗽的样子。我的心沉入谷底，他这病有了一段时日了，看他这幅样子，估计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拉着鼬到床榻边，让他躺下休息，鼬抬起胳膊，我直觉把头伸了过去，他笑着开口：

鼬“你想知道什么？”

我摇摇头，鼬这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早已没了记忆中的样子，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需要鼬再多言了，我能猜到鼬到底想做什么，但我没办法告诉佐助，鼬用生命为代价设的局让我怎么忍心拆穿?

我为鼬拉上被子，转手就要走，鼬有些慌张，以为我要去找佐助，想要拦住我，我对着他摇了摇头：

八重子“放心我不会去找佐助的。”

鼬看见我摇头，还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拦住我。

我深深看他一眼，转身朝着木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