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小气,你缩到这里是在扮演卖火柴的小女孩吗?”他嘴上嘲笑着却陪我一起蹲下。
我伸手指向面前的墙壁让他注意“我以前看过一篇小说叫做《墙上的斑点》,算得上意识流鼻祖。”
“所以,我其实是在模仿里面的主角,可惜这面墙没有斑点。”
整个身体缩在一起暖意似乎会加倍,我感受到一种放松的气息,混沌的大脑因为血液流通变得清明。
我唯一的听众闻言不走心的轻拍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
“那你干脆自己写一本《墙上的白灰》。”
“不过你这么不听话可能写的是《监狱的白墙》。”
我哈哈一笑反讽道“你嘲讽的艺术有所下降啊。”
这是我们特有的奇怪对话,说出来后谁也没想彻底解释清楚。
“起来吧,再蹲下去被人看见,咱俩就丢人丢大了。”
他站起来晃了两下,看我不情愿挪到一边表示自己非暴力不合作,十分无奈的摇头。
“我好烦。”我闷在手臂搭建的围墙,躲避这个不熟悉的环境带来的厌恶。
一时间空气沉寂下来,我听见到微微的叹息声,衣服摩擦出巨大的悉索声,打断了我飘远的思绪。
“我更烦。”
他用力的将我半架起来,我无奈的抬起头来直视这个任性的家伙。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向你算账啊?”
他眼眶血红像是以前看过的血月,整个透着肃杀之气,似乎是恼怒到极致的平静,认真的不像那个平日里很和气的哥。
“想说什么直说啊,吞吞吐吐的自己生闷气可不像你。”我不满的挣扎起来,扶着床边坐了上去。
一阵黑色旋风呼啸而过,像是片刻的黑暗不足为惧。
他的脸一瞬间在黑暗中下沉消失,等我缓过神来已经恢复往常的模样。
“你不成天都很烦嘛,别当胆小鬼啊。”
“别废话,我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我用手掐住面前人的脸四面八方乱扯,把他疼的嗷嗷直叫。
“你再这样小心我不管你!明天不找你来玩了!”他用手在脸前乱挡,踉跄的后退几步跑到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放狠话对我来说没有威胁力哦!”
“啊!出现了,反派的微笑,好恐怖…!”大金毛叽叽喳喳的在病房里乱窜,恐惧的躲避还坐在床上看戏大笑的我。
“请安静下来,不知道病人要静养吗?!”一个长相严肃的女护士推门大喝。
我被吼的一愣,那个声音像是刚刚吼过他的护士。再看大金毛憋屈隐忍的表情,想来是猜中了,这样一来我笑的更欢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给她表演节目,下次会注意的。”三桥贵志咬牙切齿的瞪了几眼捂着嘴傻笑的我,非常官方的致歉。
像刀一样审视的眼神在我们身上转了几圈,搞的气氛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后,她才满意的离去。真是一点都没有同理心和幽默感。
“老巫婆。”
“讨人厌的坏女人。”
大金毛盯着那个母夜叉走远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倒退到我旁边。
对视一眼皆是被打断快乐的出离愤怒。
他咬牙切齿的捏紧拳头 “真受不了,这家伙下午都嗷嗷了我和伊藤一通,现在又跑过来大叫。”
“真烦人。”我在旁边点头帮腔。
刹那间统一战线建立后找到同志的喜悦填满了整个病房。
“满脸凶相,看上去要吃人。”
“说我大声,她才是最大声的吧。”
“以声压声,手段真粗鲁。”
等他细数了那位让人尊敬的严肃女护士的种种“劣行”后,整个病房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我在旁边点头应和着拿起笔记抄了半天,他才心满意足的在言语上出了口恶气,尽管完全没被当事人听到。
止住了话头,他看出了我刚刚的敷衍,不满的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开始看漫画,等妈妈来给我们俩送晚餐。
“你非要在这点吃饭干嘛,回家吃不香?”我看了看表,感觉他在这点熬点也挺没意思的。
“看着你的脸下饭啊。”
没想到这家伙一点都不领情!
“哈?”
“这个理由不错吧。”
“哎呀,我跑到这里已经饿的够呛啦,根本没力气回家。”
“你不在没人给我多带便当啊!!!”
他哀嚎的控诉,像是我没法帮他带便当成我的错了。
“那你就不能自己拿?”
“一个人带两个便当傻死了,我才不要。”
我挑眉,心想这家伙脑子刚刚遗失到门口了?
深呼了两口气,拿起刚刚吃了一半的苹果咬了一口。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组织语言。”
“啊?噢噢噢!当然不是说你傻啦,我只是说这个行为不符合我的气质。”
“哦,那你做好准备吧。”
“?!?!”
“不是啊小羽,你不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