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先生话音刚落,身边五六个蓝氏弟子抡起戒鞭就狠狠往他们身上狂砸,一声声沉闷地声音接连而起,听的我心中发堵。
聂怀桑哎哟,哎呦,好疼,疼疼疼……
相比身后聂怀桑地惨叫,面前两个蓝家兄弟一声不吭,挺直了腰杆挨打,看得我是冷汗涔涔。
戒鞭过后蓝先生拂袖离去,师兄直挺挺向前趴着。我站在身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扶他,幸好江澄过来一把将他拽起来。
魏无羡(魏婴)哎呦,疼疼疼,江澄你慢点拉我!哎哟……
江澄(江晚吟)少废话,你这后背三百戒鞭呢,赶紧回去擦点药,不然可好不了。
聂怀桑江兄,江兄你快来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他们三个的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反观旁边跪着的蓝家兄弟,依旧是跪着不动。
司瑜·凤瑜阿涣,你没事吧?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身后已经是鲜血淋漓,想上前拉他,却又怕弄疼他。
蓝曦臣(蓝涣)无事。
他闷哼一声,眉头皱了皱,额间密密麻麻布着汗珠。
我见他终于肯动一动,也赶紧蹲下来用双手拉住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扶起来。他也咬紧牙关,隐忍着疼痛想要直起膝盖。
司瑜·凤瑜哎,你慢点。
他本来已经直立起的双膝突然间软下来,差点就要又跪下去,我赶紧用身子揽住他,单手一把搂住他的窄腰,又把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蓝曦臣(蓝涣)阿瑜,你……
他的声音有些隐晦,低着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我似乎瞅见了他的耳垂上挂着一抹刺眼的红。
魏无羡(魏婴)阿瑜,你这是?
司瑜·凤瑜师兄,你们先回去吧,我将阿涣送回去。
江澄(江晚吟)可是,你们这副样子,男女授受不亲。
我摇摇头,抬首瞅了瞅阿涣惨白如纸地脸色,难得认真道。
司瑜·凤瑜阿涣是替我挨的戒鞭,我自然也要还了这个人情。
其实,我欠他的又何止这一顿戒鞭。
我小心翼翼搀扶着他走在回寒室的路上,步子也不敢迈得太大,生怕牵动他的伤口。
司瑜·凤瑜阿涣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蓝曦臣(蓝涣)没事。
他淡淡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温厚地声音自我发顶传来。
蓝曦臣(蓝涣)魏公子的伤还需静养些时日,后山冷泉可有益于恢复伤势。还请阿瑜告知魏公子,免得耽误了学业。
司瑜·凤瑜那你这伤是不是也要许多天才能好?
蓝曦臣(蓝涣)只是看起来严重些,很快便能好的。
他挑了挑唇角,笑容淡淡的,轻云一样,揉碎了惆怅。复又向我望来,黯然无色的双眸里又像是立刻镶嵌了星辰。
寒室近在眼前,我不再说什么扶着他缓慢进了屋子,又将他扶在了床边坐着。
司瑜·凤瑜阿涣为何要替我背锅顶罪?
蓝曦臣(蓝涣)阿瑜是个姑娘家,身上怎能落下这些个疤痕?
我凝视着他,心头上的愧疚感也愈加浓烈,觉得很过意不去。
倏然,他笑出声来,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身上的这一身伤。
司瑜·凤瑜阿涣,寒室有没有伤药?我帮你拿过来。
蓝曦臣(蓝涣)嗯,在书橱的锦盒中。
我不敢耽搁,快速从锦盒中拿出伤药来,却是望着他凝血地后背有些犹豫。
他望着我目光停了停,面容有些不自然,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一声。
蓝曦臣(蓝涣)涣已到了寒室,阿瑜先回去吧,这药我自己来上便好。你我孤男寡女在一处……恐怕会有损阿瑜清誉。
司瑜·凤瑜可是你自己一人怎么上药?我可不管什么清誉不清誉的。
说罢,我拧开药瓶掏出一块锦帕,将伤药慢慢倒上,刺鼻地味道扑面而来,我不觉拧眉。
蓝曦臣(蓝涣)阿瑜,你确定吗?
阿涣微微皱着眉,眼中是担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看起来还是不想让我帮他上药,又要我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司瑜·凤瑜自然确定。
我不容他拒绝,二话不说便上前褪下他的外衫,露出了里头那件白色的里衣。
他本是宽阔的背脊上全是一道道血痕,一直蔓延到胳膊和肩膀处,那一道道的鞭痕犹如张牙五爪的血蛇,已经渗透了白色的里衣。
我不忍再看,又不禁开口抱歉道。
司瑜·凤瑜阿涣,这戒鞭本是我该受的,却连累你了。
蓝曦臣(蓝涣)我方才已言明,并非是你连累我,我也从未入心过。
蓝曦臣面目清冷,我有些慌神,他从未如此神色过,好像被我气得不轻。笑容也全然不见。
司瑜·凤瑜我……
我咬着牙平了平心跳,重重吸了口气,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裳。
蓝曦臣(蓝涣)阿瑜。
司瑜·凤瑜嗯?
我只知道他叫了我一声,随后我手中的药瓶被夺走。他拂袖一挥,我便莫名其妙站在了寒室之外,大门被关得严龇合缝。
司瑜·凤瑜阿涣你做什么?
蓝曦臣(蓝涣)让阿瑜为我上药终归是不妥,阿瑜还是先回去吧。
他声音幽幽,有些战兢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