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魏婴)先生,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无羡(魏婴)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是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好说,但若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那该怎么办?
蓝忘机(蓝湛)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魏无羡(魏婴)暴殄天物嘛,其实我刚才是在想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你且说来。
我也饶有兴趣听着师兄的第四条道路,不知道会不会和我想的一样。
魏无羡(魏婴)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之事。那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那为何不去掘这百人的坟墓,激其怨气,与恶灵相斗?
我霎时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站起来,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走到师兄旁边仰头看着他笑道。
司瑜·凤瑜没错,就是让他们自相损耗,刽子手所犯下的罪孽,就得让他自尝恶果!
魏无羡(魏婴)阿瑜,难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司瑜·凤瑜嗯!没想到我所想的和师兄一模一样。咱们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的话,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就会省了好些功夫了。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们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我虽说被吓得一激灵,但是也是绝对坚持自己的看法,迎着蓝先生的目光回敬道。
司瑜·凤瑜先生,咱们修仙之人不就是要物尽其用的嘛,所有的方法比较下来,这一种是最解气,最方便的方法了。
魏无羡(魏婴)就是啊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处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那这怨气也可以……
蓝启仁我且问你们,你们俩又能如何保证这怨气为你们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司瑜·凤瑜啊?
魏无羡(魏婴)这……我尚未想到。
咵嚓!
司瑜·凤瑜哎呀!
我和师兄的脑袋顶上飞过两本经书,原是蓝先生砸过来的。
蓝启仁等你们想到了,各世家就容不得你们了!滚!到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蓝先生气的胸口大起大伏,眼见就要咽气了。
蓝启仁忘机,你去,还有,把曦臣也叫上,你们给我监督他们两个,不抄千遍,不准离开!
蓝忘机(蓝湛)是。
我和师兄对视一眼,只觉得是大难临了头。蓝忘机一个监督就够了,还加个蓝曦臣是怎么个事!
但是所谓师命难违,为了不再被罚的更狠,我和师兄只能乖乖先行前往藏书阁。
魏无羡(魏婴)阿瑜,你说这个蓝先生还真是迂腐,这多好的方法呀,他怎么还勃然大怒,还罚我们抄书!
司瑜·凤瑜就是啊,我就觉得师兄你的方法很好啊,明明这条道路是合理的,虽说有些卑鄙阴耻,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魏无羡(魏婴)哎,果然是我师妹懂我啊。
司瑜·凤瑜嘿嘿嘿。
我们俩一路吐槽一路行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蓝氏的藏书阁前,行云流水的三个大字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蓝曦臣(蓝涣)魏公子,司瑜姑娘。
魏无羡(魏婴)诶,泽芜君?
果不其然,我的不安也是有原因的。蓝曦臣手执玉箫,面冠如玉,同蓝忘机信步而来。
司瑜·凤瑜泽芜君,那个……
我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好像我昨日才跟人家保证绝不惹事的,今天就啪啪打脸,实在是惭愧。
蓝曦臣(蓝涣)我都听忘机说了,你们兄妹二人可是又惹得叔父生气了?
魏无羡(魏婴)那个,泽芜君,其实都是我啦,是我惹蓝先生不高兴的,怪不得阿瑜的。
蓝曦臣(蓝涣)是吗?
蓝曦臣半是怀疑,温润携揉浅笑,抬眼瞥了瞥我和师兄,对着身后的蓝忘机笑道。
蓝曦臣(蓝涣)既如此,忘机啊,你就负责监督魏公子,至于司瑜姑娘便交给我罢。
蓝忘机(蓝湛)是。
我一时喜上眉梢,不可思议地直直盯着蓝曦臣。他也是在望着我,眼梢捎着缱绻柔和。
藏书室中,我与蓝曦臣坐的离他俩远了一些,也是共用一张桌子。我找了个蒲团坐在蓝曦臣对面,搬来一沓厚厚的草纸,开始一千遍家规抄写。
只是抄着抄着,看见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我就开始头疼,和江叔叔逼我念书的时候一模一样。
蓝曦臣(蓝涣)怎么了?
司瑜·凤瑜啊?没,没事。
蓝曦臣果然洞察力极强,很快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但是他只是瞧瞧我不太标准地握着笔的手,笑靥缓绽。
见他没有斥责我什么,我便得寸进尺起来,直截了当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