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腰，她的脸颊贴在他贴在他胸前。

他也搂紧了她，亲吻她的额头。

他们俩都没说话。

他们享受这一份宁谧和美好。

半晌，赵宣放开了她。他牵了她的手，往院落外面走去。

“去买菜吧。”他道，“我给你做饭。”

江芸茹讶然。

赵宣道：“今天早些回家。我给你炖排骨。”

他的语气，带着宠溺。

这种语气，令江芸茹心跳加速。

“好。”她应了声，跟在赵宣后面。

她的脚步，不自禁放缓。

赵宣走了几步，见她不曾追上来，就回头看她。

他瞧见她呆滞的模样。

赵宣蹙眉。

“怎么了？”他问。

江芸茹猛然醒悟。

她急匆匆跑了起来。

赵宣跟在她身后，道：“慢点走路。不能跑太快。”

江芸茹的脸通红。

赵宣的目光，落在她微翘的嘴角，眼底浮出淡淡笑容。

他们俩出了院落，去了集市。

卖鱼的小贩，见他们俩牵手，顿时满含艳羡。

赵宣的表情冷漠。

江芸茹则一副娇羞模样。

两人买齐了东西，回府了。

赵宣做晚膳，江芸茹在旁帮忙。

他做饭，她就打扫卫生。

洗完碗筷，江芸茹擦拭干净，又坐在窗台下面，翻看书籍。

她偶然抬首，看向了厨房的方向。

赵宣系了围裙，正在切菜炒菜。

灶膛里，火苗窜动，他的背影格外伟岸，仿佛山峦般巍峨。

他的侧脸线条分明，坚毅而立体，透着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

江芸茹忍不住痴迷。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赵宣。

在她印象中，赵宣是冷傲孤僻、拒人千里的。

他永远保持着疏离。

只除了，他看江芸茹的眼神，有了几分温度。

江芸茹想起了他那日的话。

——你会为了我改变吗？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心口涌动着莫名的激动。

那种激动，令她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你在看什么呢？”身后，忽然传来男子磁性的声音。

江芸茹一惊，连忙合上了书页，掩饰地咳嗽。

她脸上，飞霞漫布。

她低了头，支吾解释道：“……闲杂书籍。我不太认识字。”

赵宣笑了笑，没说破她。

他转身出去了。

片刻后，江芸茹才松了口气，把那本书收了起来。

她继续读她的书。

晚饭过后，夜已经很黑。

江芸茹躺在床上睡觉。

她辗转，始终没法入眠。

赵宣熄灯躺下后，她悄悄挪动，挨到了他身边。

他没有拒绝。

江芸茹便偷偷掀开了他的薄衾，钻进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赵宣僵硬，半晌不敢动弹。

他想推开她。

江芸茹却更用力，死死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身上的温度，隔着衣裳，渗入了她皮肤里。

她贪恋他的体温，舍不得撒手。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

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叹了口气。

“你怎么还不睡？”他轻轻拍她的背。

“睡不着。”江芸茹答。

“怎么了？”赵宣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芸茹摇摇头。

“别怕。”赵宣道，“我会陪着你的。”

江芸茹嗯了声。

她依旧赖着赵宣不肯撒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赵宣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江芸茹吓了一跳。

她连忙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