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他牵起江芸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一家茶楼门外。

二人坐在雅座上，要了一壶热茶，慢悠悠喝着。

赵宣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窗外街市的景象。

他们所待的位置是三层阁楼，恰好可以将集市一览而尽。

江芸茹（嘟囔道）哥哥，这么晚了，街上都要关门闭户了，咱们逛不了街了。

赵宣（转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说完，他拉着她起身。

江芸茹去哪？

江芸茹茫然地被他带走了，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赵宣并没有带她去哪里，而是带着她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穿过窄窄的石板路，来到一间破落的院子前。

院子的墙壁斑驳脱落，门扉残破，门槛上长满青苔，显然已有多日无人打理。

两扇铁栅栏门敞开着，里面一盏烛火摇曳生辉，屋子漆黑一片，毫无生气。

赵宣（松开手）走吧。

江芸茹呆愣地盯着眼前的破落庭院。

她疑惑地望向赵宣：

江芸茹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赵宣这里就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赵宣叹了口气，神情哀婉，眼底隐约闪现一抹悲伤。

江芸茹更加惊讶了：

江芸茹这就是哥哥从小生活的地方？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赵宣（淡淡勾唇）因为他们都死了。

江芸茹啊？都死了？

江芸茹睁圆眼眸，不敢置信。

赵宣苦涩地笑了笑：

赵宣当初我离家出走，他们为了追我，便设计把我困在一处荒宅之中。

赵宣我逃出来后，本想回家，却遭到歹徒的暗害。后来，我侥幸逃脱，又遇上另外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们把我抓走，折磨至死。

江芸茹（好奇地问）那你现在怎么活过来了？

赵宣（笑道）那群歹徒把我丢到河边，正好我捡回一条性命，后来我就游回家乡，靠乞讨为生。

他简略讲述了自己的遭遇，末了，轻描淡写地说：

赵宣现在想想，我能苟延残喘活下来，应该是阎王爷看在我救过他“孙媳妇”，所以给我个机会报恩。

江芸茹哥哥，你真厉害！

江芸茹崇拜地看着他，

江芸茹居然能从狼窝里逃出来。

赵宣宠溺一笑：

赵宣小乖不嫌弃就好。

江芸茹不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

江芸茹挽住赵宣的胳膊，亲昵地依偎在他怀中：

江芸茹哥哥，以后我陪你一块生活。

赵宣心头一热：

赵宣小乖，你真是个傻丫头。我这种穷酸鬼配不上你……

江芸茹呸呸呸，谁要嫁给穷酸鬼？净说这些！

赵宣呵呵。

二人聊着聊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忽然，街道上灯光大作，人流汹涌。

俩人抬头望去，见有许多人朝这边走来。

江芸茹诧异：

江芸茹这是做什么？

赵宣（笑眯眯地说）好戏要上演了，我们看看吧。

俩人凑在一块，看着热闹。

突然，一支箭飞射而来。

江芸茹吓了一跳，连忙躲避。

这时候，人群中窜出四五个蒙面杀手，挥舞着钢叉砍向那个中年男人。

江芸茹哥哥！

江芸茹刚提醒，却见那人猛地伸腿绊住杀手的脚，使其摔了个狗啃泥。

与此同时，其他杀手纷纷举剑攻击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灵敏地闪避，一个翻身跳到桌上，躲过了杀手的袭击。

杀手紧跟其后，挥动手中钢刀劈斩。中年男子连忙侧身，手指快速扣住钢刀刃部，用力向下压去，逼迫杀手放开钢刀。

趁机，中年男子反手拔刀，刺入杀手的胸膛。

杀手瞪大双眼，缓缓倒下。

周围响起一阵叫好声，中年男子却不予理睬，迅速撤退。

几名杀手冲出包围圈，朝中年男子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