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简直像做梦一样。
冥夜以前是我不好。
冥夜你……愿意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林夕的呼吸仿佛漏了一拍,手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抓紧了被子。
原来,她从来都不知道,冥夜也是喜欢她的。
这一瞬间,情丝在她的心房里疯长,眼眶已有些不自觉的红了。她望着眼前一脸真挚的少年,突然笑了。
诚然,她来的这个世界并无多少时日。可是有的人,只消一眼,便可万年。
林夕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可是当她躺在地上,睁开眼看见冥夜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跳突然就滞了一下。
——那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滋味。
没有人知道她每每路过冥夜的书房,总是要盯到黄昏时分,对方要出门修习,才肯罢休。
也没有人知道,她每天早上都会摘一颗仙奈果,放在他的窗户上。
只是这份爱,爱的太隐忍,她更怕呆下去会对彼此造成困扰,才想要在情根尚未深重时斩断,所以她选择逃跑。
也得亏是林夕走了,不然再过一段时间,仙奈树都要被她薅秃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轻笑了一声。
林夕好啊。
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也没什么必要去纠结了。只要此刻,他们互相珍惜彼此,才是最重要的。
回答她的,是一个深沉而有力的拥抱。
冥夜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清冷的檀木香味。林夕观察过了,他从不曾在房内点香,想来应该是他身上自带的香味。
有些贪恋地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扬起头问他:
林夕过两日,你能陪我回一趟墨河吗?
之前他们在墨河的经历,实在说不上愉快。尽管她本人也只是从侍女那里听来的,但作为蚌族公主,她还是希望此番两人可以去将误会解开。
顺便让她的哥哥和爹爹看到,她现在真的过得很好。
冥夜也很爱她。
冥夜好。
冥夜你今日就好好休息,想吃什么与我说,我去给你买来。
笑着点了点头,林夕依旧依偎在对方的怀里,舍不得离开。
他二人不曾发现的是,这间酒肆楼下的角落处,有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正用手用力地握着酒盏,难以保持脸上的平静。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指尖似有使用过法力的痕迹。
下一秒,她脸色煞白,忍不住将一口血吐了出来。
好,很好,真是在她面前上演了好一出郎情妾意!天欢是今早才从这间酒肆找到冥夜二人的,未料,一来就碰见了这一幕。
凭什么?明明她才是与冥夜先认识的那一个,凭什么对方就能这样抢走他?
仿佛是承载了她无数怨气,酒盏在顷刻间就被碾成了粉碎。一旁的酒肆老板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一个好好的杯子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但他数了数,却发现那位客人的桌子上确确实实少了一只酒盏。
老板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斟酌着开口道:
酒肆老板姑娘,你方才是不是打碎了我的一只酒盏?
听到这话,天欢淡淡地偏头看了他一眼。
酒肆老板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挺荒唐的,可我方才亲眼所见,确确实实就从你手里消失了……
忍无可忍地,天欢朝他挥了一巴掌,怒道:
天欢滚开!
应声吐血,老板虚弱地躺在地上,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有些不可置信,声音都有些颤抖。
酒肆老板你……你怎么如此不讲理,还打人呢?!
天欢呵。
不愧是腾蛇族的圣女,天欢眯着眼的时候当真像极了一条毒蛇。她嘴角微微露出几分戏谑,眼里的怒气不减反增。
天欢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她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两人方才情意深重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天欢想来,若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不会有此机会。
天欢既然如此,那你就去——
天欢顿了一下,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只是轻微用了点力,一条生命便从她手里的消失殆尽。酒肆老板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天欢死吧。
做完这一切,天欢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内心依旧一片冰冷,妒忌已经叫她有些杀红了眼。
阻拦她的人,都得死。
她才不管神仙在凡间能不能使用仙法,她要用尽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天欢刚刚才会在听到冥夜二人的对话后,一时急火攻心,吐了口血出来。
天欢墨河是么。
似乎是嫌弃指尖的血迹有些脏了她的手,天欢忿忿地摸着桌边,想要将血迹擦除干净。
下一秒,她勾着唇角冷笑。
天欢我一定不会让你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