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鸟笼

安南市第一中学，四月中旬的晚上，空旷的大礼堂里主席台。

“把我叫来干嘛？”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帷幕后面走出来，仔细一看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丝青稚。

轩腾，高三艺体班一员，同时负责学生会表演事宜的管理，比起教室，大礼堂和校外才是他更频繁出现的地方。

比起轩腾看起来稍微矮小的个子，正坐在大礼堂正中央孤零零椅子上，玩味看着台下空旷的黑暗的轩霄，在勉强维持大礼堂光亮的灯管矩阵下，被照出挺拔的身材。

“啪啦，夸夸夸。”轩腾打开了大礼堂的主舞台开关，聚光灯打在了两人身上。

“会不会有点浪费电了？”轩霄开着玩笑道。

“找我什么事？”

轩腾一脸思索着盯着轩霄，顺路走到了台下，就轩霄面前，拉起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两人于是乎在偌大的大礼堂，开始轻声交谈起来。

奇怪的时，哪怕如果有过路的人从一旁路过，却无法听清隔着一定距离的两人，嘴巴开合着到底在交流些什么。

像是一种奇怪的加密交流手段。

“她的反应和你当初简直一模一样。”轩霄冷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这一辈的糗事真让人挂不上脸呢。”

在轩鹧鸪和轩霄，以及卢钩月的带领下，像是做梦一样，安敬来到了玄妙之境，身处于楼阁之上，眼前是无边的雨幕，只能听到朦胧的雨外世界，传来逐渐狰狞的嘈杂。

“身体有什么奇怪的感受吗？”轩鹧鸪关心地问道，大风袭来，连阁楼似乎都摇摇欲坠，安敬一脸错愕，双眼盯着桌上地茶具，茶叶依旧飘转，甚至还散着热气。

“你在茶里加了什么？”安敬脸上开始布满惊惧和困惑，她现在的意识很清晰，但是一种心理上的迷幻逐渐爬上心扉，她很怕马上自己就会因为这错乱的时空而晕倒，毕竟一切来到太突然了。

雨滴被狂风卷着，如同冰冷的花洒带来的水流，布满少女洁白的脸颊上，看着安敬故作镇定的面容，卢钩月若有所思的观察者她的变化，而轩霄，倒是先一步笑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这一切还是太早了。”

雨水如同倒在安敬头顶的一盆水，她最后眼前的景象是被雨幕吞没，像是做了一个记不起来的梦，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自己已经处在龙门旧街的一处茶馆里。

安敬靠在轩鹧鸪身边，这个女人正在轻轻地擦着她的发梢。

“头发还没擦干净呢。”

眼前是龙门茶馆，她儿时常和爷爷一起来喝茶的地方，历历在目的景象逐渐和现实重合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晚的大礼堂，两人的交谈已经进入了尾声。

“我觉得她最好不要涉足到这个地步。”轩腾冷冷道，“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带回学校，这样的小插曲，完全可以当作一个梦境糊弄过去。”随着，“一个雨中的奇思妙想，如果不是鹧鸪姐执意觉得她有能力入局，你完全可以阻止这一切。”

“卢钩月也觉得她可以。”轩霄道，“虽然他大概只是抱着有趣的态度而已。”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轩腾道，望着眼前这个名叫轩霄的男人，“安然？”

“或者说，白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