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辰钊脸色越来越阴沉,又带着一点伸手打击的茫然,还有他攥紧的拳头,慕裴铮又笑了,
慕裴铮看来在你同白芷溪的相处过程中,也是发现过一些端倪和不对劲的,只是当初不愿意细想。
慕裴铮好皇兄,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带着私心。
慕裴铮你多可悲啊,拼尽一切得到的女人、皇位,却都只是别人的垫脚石!
慕辰钊睨了慕裴铮一眼,道:
慕辰钊我比你更了解她,说起来,你可知,那日我攻入皇城,可是鸢儿开的城门。
慕辰钊听说你一直将她捧在掌心视若珍宝,可你应该不知道,鸢儿是我放在你身边的眼睛。
如愿看到慕裴铮震惊又有些破碎的神情,心下觉得总算是扳回一局,一挥衣袍,离开了大牢。
可是一走出大牢,慕辰钊的脸色就瞬间阴了下来,脚下的步子都变得缓慢……
溪儿就顾芸溪……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溪儿,竟然就是那个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顾芸溪!……
难怪她的骑射技术那么厉害,早有传言,顾芸溪的骑射是完全能力压蛮国的耶律的……
难怪她那个时候问过他,怎么看待南诏国的骁勇将军顾辰墨……
难怪先前在战场上,顾芸溪总是能及时出现并增援……
难怪南诏国宫变的时候他觉得站在君铭宇身后的那个身影那么熟悉……
一切巧合的真相一旦水露石出,过往的一切就都能串联起来了!……
可是……溪儿,溪儿,你怎么能是顾芸溪,你怎么可以是顾芸溪?!
当慕辰钊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已经走到了白芷溪的宫院门口,振作了一下精神,深呼一口气,迈了进去。
白芷溪正撑在桌子上打着盹儿,手支着头一下一下的点着。
慕辰钊溪儿——
白芷溪听到慕辰钊叫自己,睁开迷瞪瞪的眼睛,看到站在门口的慕辰钊,笑着起身:
白芷溪你来啦?
现在事情都已尘埃落定,慕辰钊也足够稳定和安全,她的心情也好很多。
慕辰钊看着面前满目星光的溪儿,真的不敢相信,她竟是顾芸溪……
强迫着自己扬了扬唇角,努力压抑住想要质问的欲望,问道:
慕辰钊既然犯困,为何不去床上躺下休息?
白芷溪笑了笑,
白芷溪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日正好眠,犯困是正常的,但总去床上躺着就真的容易睡熟,睡多了更容易头晕。
白芷溪而且——这不是想等你嘛?总想着你忙完了就会来我这儿歇一歇。
说完,带着慕辰钊在桌边坐下,自己则转身去边上为慕辰钊煮茶泡茶。
这几日她帮助慕辰钊清点慕裴铮的私库,无意间看到的这个小型煮茶炉,也是曾经顾辰墨送给她的物件。同那颗雮尘珠一样,都是君铭宇当初借花献佛献给慕裴铮的。
看着白芷溪微微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看着她熟练操作的煮茶手艺,慕辰钊突然唤了一句:
慕辰钊顾芸溪。
白芷溪拨弄茶叶的手一抖,脸上的微笑也瞬间收了起来,但也没有转身去看慕辰钊,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白芷溪王爷知道了?
白芷溪看来,慕裴铮查到的东西不少。
慕辰钊喉咙滚动,
慕辰钊溪儿,你真的是——
白芷溪也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是时候同慕辰钊坦白这一切,于是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过身,变成了与慕辰钊面对面,只是中间,隔了些距离。
白芷溪是的,我是南诏将军府的顾芸溪,若不是为了替王爷您解噬心蛊的毒,我根本就不会回东临,更不会找丞相府认祖归宗。
慕辰钊为什么……要特地来东临,为我解噬心蛊毒?
白芷溪因为……为你解蛊毒,保你平安,是顾辰墨死前唯一的遗愿。
慕辰钊什么?!顾辰墨?!
白芷溪柔柔地看向慕辰钊,
白芷溪是。
白芷溪因为,你是他一母同胞的孪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