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起舞

澹台烬甚少从萧宁的口中听到这样的感叹。

“清宁仙子也会有这样的感叹吗？”澹台烬温声问道。

“会啊。”萧宁笑着开口，“纵然是仙，动了凡心，与这世间的凡人也没什么区别。也会留恋，会不舍。”

澹台烬顿了顿，径直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酒窖，从里面启出了一坛美酒来，做到小炉子旁边，替自己的夫人煮起酒来。

酒香一点一点散开，弥漫在整个别院。

一杯煮好的酒递到了萧宁的面前，澹台烬的声音温柔的响起，“星辰之下，煮酒沐雪，还是可以做到的。”

萧宁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一些，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萧宁径直起身，踏步而出，将自己沐浴在了冰蓝色的小雪当中。她的足尖轻点，于雪中翩然起舞，足尖所至之处，冰莲随之绽放。

那一刻，天地为之失色，澹台烬的眼里只剩下了那个雪中起舞的仙子。

如此盛景，此生有幸方得见。

雪中仙子的指尖溢出了一抹冰蓝色的灵力，很快就勾勒出了一尾活灵活现的白龙。它环绕在萧宁的身边，与她共沐冰雪。

“阿宁，它是……龙吗？”澹台烬起身走了过来。“不过，它似乎与冥夜的真身并不相似。”

萧宁温柔的注视着环绕在自己身边的这尾白龙，“冥夜的真身是一尾蛟龙，而它是一尾九天应龙，自然是不同的。”

“应龙？”那一刻，澹台烬的心里好似出现了一丝奇异的波动。

“对啊。”

萧宁微微笑了笑，指尖的灵力再度溢出，又在自己的身旁勾勒出了一只形似小鹿的小兽。

“这又是什么？”澹台烬打量着这只小兽。

“这是魇兽，专食梦境。”萧宁道。

“就和梦妖一样吗？”

“吞噬梦境，是魇兽与生俱来的能力。”萧宁望向那只小兽的眼里满是宠溺，“它以此为生，却并不会伤害到做梦之人，与梦妖培育魇之花的方式并不相同。”

“不过，这个小家伙贪酒的很，酒量也不怎么好。若是多饮上几杯，便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它是你养的小兽吗？”听着萧宁这般宠溺的语气，澹台烬试探地问道。

“不是。”萧宁微微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了白龙的身上，“是这尾白龙养的。它是这尾白龙的灵兽。”

不知为何，澹台烬总觉得，自己的夫人好像经历过许多事情，经历过许多自己并不知晓的事情。

“阿宁，你说的那个满是冰雪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啊？”澹台烬轻声问道。

“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世人将那里称之为雪域。”

“雪域？”澹台烬疑惑的开口，“孤从前倒是从未听闻。”

萧宁转过头来，目光落到了澹台烬的身上。

不，你并非未曾听闻，你只是想不起来了罢了。

“是啊。”萧宁微微一笑，“世人皆说，雪域太寒，雪殿太冷，独立于六界之外，并非常人应入之地。”

“你想去吗？”萧宁问道。

“你愿意带我去吗？”澹台烬反问道。

“当然。”萧宁温声道，“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