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她的回忆

“你回来了，对吗？”

“喵”

似乎在说，我回来了。

“真好啊，我找到你了。”

江念锦阖上眼，将头与猫咪的额头相抵，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都怪我，都怪我，不然你不会死，都怪我。”

自责、难受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猫咪那么近的距离才听得见。

猫咪发出“呜”的声音，似乎在安慰伤心的人。

ᝰ

“主子，您说要给属下回来要给奖励的，属下已经圆满完成任务”

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站在白衣女子面前，白衣女子嘴角挂着笑，一双干净澄澈的星眸里透着对小女孩的赞扬，但眼底的轻蔑、狠厉却是不容忽略的。

“当然，轻白，母亲说过了的，母亲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你的朋友会、一、直、陪、着、你——”

银铃般的笑声从女子口中发出，在这阳光明媚的白日，竟然显得有些惨人。

女子笑了会儿，擦拭了眼角笑出的泪，拍了拍手： “将东西带上来。”

“是。”

女孩儿眼里布满了喜悦，开心的样子竟然跟女人有六七分的相似。

青面獠牙的黑衣人将一檀木盒呈上来双手，女子拿接过未上锁的盒子，绕到女孩背后，将盒子放在后者眼前，半怀抱着她，轻声诱哄：“鸾儿，打开它 。”

清丽的声音仿佛毒蛇般萦绕在女孩耳边。

女孩闻着那股尸臭味，心里猜想到了什么，双手有些颤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母…母亲……”

这是她第一次叫这个女人母亲，声线颤抖地不像话。

在求绕。

“我说打开它！我不是你母亲！！！”女子提高了声线，把女孩吓的一个机灵，连忙控制眼泪，让它们不要掉下来。

“是……”

女孩刚要碰到盒子，却被女子一把推翻在地，盒子也被丢了过来。

一具狸奴的尸体从盒子里摔了出来。

女孩看着唯一的朋友的尸体，瞪大了双眼，眼泪到掉不掉，看着可怜极了。

“哈哈哈，怎么样？母亲说话算话吧？从今往后，它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呢～”

“我……我不是……”女孩想解释。

“啪”

女孩挨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力道很重，那半边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女子笑嘻嘻地蹲下身来，强制女孩将脸伸过来，温柔地抚摸那块红了的地方，眼里布满了心疼：“轻白，很疼对吗？”

疼，但女孩不敢点头。

“疼就对了啊，疼你为什么不听母亲的话呢？嗯？母亲告诉过你什么？"”

女孩惊恐的目光愉悦到了女人，让女人又给了一巴掌下去，同样的位置，加倍疼痛。

女子站起身来，宛如看蝼蚁般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能对任何东西透露出喜爱，这是你毕生都要奉行的。”

话音落后又是一番苦恼的样子，“前几年一直很乖很听话，这几个月却对一个东西表达了喜欢的情绪，无妨，母亲知道，都是这只猫害得，之后，我的女儿会像之前一样，对吗？”

明明是温柔、善解人意的疑问句，但偏偏让人感觉到威胁。

女孩急速收敛好情绪，点头。

“乖~母亲给你一日休息。”

女子满意地点头，笑盈盈地出去了，仿佛遇到了天降横财的大喜事。

女孩低眸，随意擦了几下眼睛，将泪水抹去，有些颤抖地起身跪抱起猫儿，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慢慢地在街上游走，嘴里念叨着：

“你要回来找我喔”

“算了，还是不找了”

“说好了的，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如果我没把你带回来就好了”

“等我去找你，你能不能不要跟其他人走了？”

“算了，别等我了，找个好人家，或者继续你以前的生活。”

周围的人跟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女孩儿，恨不得离她三尺远，可却在背后评头论足。

女孩将猫咪葬在了他们相遇的地方，在那里过了夜。

“喵呜～”

回忆被中断，江念锦睁眼，看着那双与它相似的眼睛，又将猫儿搂紧了点。

令人惊讶的是，脾气最差的狸奴此刻竟然乖乖地被它搂在怀里，还时不时地舔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