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读书与试探

南乔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好事，还是做了坏事。

乔楚生不再搬麻袋，但他仍在挨打。

白老大请了人来教他武艺，他成长得很快，换句话说，他被人，打得很惨。

南乔没有时间去看可怜兮兮但茁壮成长的乔楚生，她忙着读书，还有接受父亲的考验。

她不只一次痛恨自己的聪慧，如果自己没有过早展露天分，也许父亲对她的温柔，还能持续地久一点。

但要南乔和妹妹一样蠢笨，只为父亲的爱怜，南乔是万万不愿意的。

她需要爱，但不需要如此轻视的爱。

乔楚生逐渐可以在师傅的手上过五十招，白老大终于给他放了个假，允许他去读读书。

而这个任务，让南乔接过了。

还是和白老大的谈判。

白南乔父亲，他需要读书。

白老大只是一个打手而已，何必浪费功夫。

白南乔如果父亲只想让他做个打手，何必请来王师傅呢？

白老大你长大了，骗不了你了。

白南乔可我还是落入了父亲的陷阱，不是吗？

白老大一眼看出了乔楚生是个可塑之才，白家不能埋没了这样的人才，可是，他也一眼看出了长女对乔楚生的不同和在意，他想知道，这份在意，有几分？

所以，白老大迟迟不为乔楚生请教书先生，看起来，只想让他做个武人，毫不在意他能不能读书。

白南乔在看到王师傅的出现时，就明白了父亲对乔楚生的栽培，她同样，在看到父亲迟迟不让乔楚生读书时，明白了父亲对她的试探。

可是，她宁愿输了这场试探，也不想赌。用乔楚生的未来去赌，她做不到！

白老大叹了一口气，说道：

白老大不过只见了几次，就这么在意？

白南乔他是我的人。

白老大你才十五岁，懂什么是你的人呢？

白南乔我懂。

白南乔如果我不懂，父亲为什么要现在就教给我“做生意”呢？

是啊，不就是因为早早地看出了她身上的狠辣和柔情，才教她做生意的吗？这样矛盾又激烈的性格，实在适合做白家的掌权人。

第一次看“生意”，会哭会阻止；第二次看“生意”，不哭不阻止；第三次看“生意”，就可以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

这样的心性，生来就该是白家未来的主人。

白老大你知道，你会承受怎样的代价吗？

白南乔我知道，他会成为我的软肋。

白老大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敢说出来？

白南乔父亲，你不会伤害他的。他会是我们白家，最好用的人。

白老大你凭什么如此断言？

白南乔凭他看我的眼神。

白南乔父亲，他会永远忠于我的。

白老大那你呢？你为他付出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白南乔为他，值得。

南乔跪了一夜，而后，亲手杀了第一个人，这就是，输了试探的代价，也是被人拿捏软肋的代价。

她将心输了出去，被迫，将手也染脏了。

乔楚生不知道南乔为他所做之事，只是高兴，可以和南乔一起读书。

他们第一次，同坐在一张书案上。乔楚生迫切地汲取着知识，汲取着和她在一起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