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日澹台烬早早的就来了这池边，还是在假山后面，不过他藏的不严，叶冰裳一眼就看到了，“澹台殿下？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好奇的打量着藏于假山后的人，澹台烬走了出来，“路过…”

　　“真的吗？”她不信，谁路过会跑假山后面去。

　　他的目光对叶冰裳来说过于赤裸，她下意识便想避开。‘再过一会，萧凛便要来了。’

　　“冰裳。”毫无征兆的开口，两人都呆在了原地。

　　“你叫我什么？”叶冰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澹台烬再次叫出她了的名字：“冰裳…”只是这次，声音嘶哑，他从未想过，说话会这么困难。

　　“冰裳！”这次是很爽朗的声音，澹台烬愣了，叶冰裳听闻也转过身去，是萧凛。他来到了叶冰裳身边，冲着澹台烬笑了一下，“我来接冰裳。”

　　眼前的两人，站在一起，确实般配，‘但她身边的人，不该是他。’澹台烬将自己所见过的人脸，都放在了叶冰裳身旁，一个接着一个排除，‘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一个都不是，谁都配不上她！’

　　只是未等他回神，萧凛便带着叶冰裳走了。他只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到怅然若失。

　　话本卖的很好，叶冰裳赚了不少银子，那位小姐给她送来了升级版修订本，是上好的桑皮纸，连带一些其他热门话本。她闲来无事，也会翻来看看，只是迟迟不愿碰自己所著的那本‘旧梦浮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夜夜入梦，在梦中，她的死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每每天已大亮，才能从梦中惊醒。使得叶冰裳精神变得极差，而萧凛的公务也多了起来，往往好几天都见不着人。

　　嘉卉一进内屋，便看见叶冰裳又蜷缩在被窝里，她估摸着位置，顺了顺叶冰裳的背，以示安抚，“小姐可是又做那个噩梦了？”

　　这些日子，嘉卉四处寻医问药，加上萧凛的相助，几乎寻遍了都城药铺、寺庙与道馆，都不能让叶冰裳脱离午夜梦魇。

　　入冬以来，很少放晴，今日天气很不错，嘉卉便想着拉叶冰裳出院走走，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叶夕雾，“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是要去哪儿？”

　　嘉卉正想反驳，就被叶冰裳拉住了，‘这姑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知道嘉卉护主，但有些事，不能硬来。

　　“只是出来逛逛。”叶冰裳对叶夕雾解释道。可是看你不顺眼的人，不管你说什么，都看你不顺眼，“到处勾三搭四，也不知道六殿下看上你什么了，一幅狐媚样，多看一眼都脏了我的眼。”

　　“二小姐！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叶夕雾这次发了狠，让人控住了嘉卉，想将叶冰裳推下池去，‘跟我抢人？那就去死吧。’

　　池面被砸出了一个冰窟窿。

　　“冰裳！”在一片寂静中，叶冰裳听见了几道声音。

　　随后岸上闹成一片，紧接着扑通一声，又有几人扎了下去，其中两人便是是澹台烬和萧凛。

　　叶冰裳在池中喝了很多水，这水很冷，她也不会游泳，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若是能就这样死去，也不错，至少比梦中的结局，好上百倍。

　　叶冰裳又入梦了，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这梦里有人对她说，“我已经为她铺好路了，你就老实点，别再给我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