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记忆

沈垣解剑横持，双手托到岳清源面前：“方才形势紧急，不得已，对在场诸位多有冒犯，请掌门师兄责罚。”

沈九则一脸我没错的的姿态。

岳清源“嗯”了一声，把剑推了回去：“人既已回来，责罚一事，回苍穹山再议。”

沈垣窥他脸色。岳清源虽然看着十分严肃，但从刚才混战中的行为来看……应该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

按照以往经验，岳清源的“回苍穹山再议”，基本上就等于“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沈垣脑瓜不疼了，可头还是晕，岳清源也发觉他不对劲了：“刚被打中了？”

柳清歌一把抓住他，让他站稳，一面抬头问：“谁打的？”

百战峰峰主发问，众人忙不迭纷纷摇头。

装的吧？！谁能打中沈垣？！就刚才那情况，谁被打沈垣也不可能被打好吗，四位高手都明里暗里护着的是谁啊！还好意思晃，明明只有他打别人的份！

外界的争执声越来越嘈杂。沈垣晕着晕着，两眼一黑，在岳清源和柳清歌的中间，咚的一声。

真倒了。

他刚睁开眼睛，脖子就被掐住。

洛冰河眼底猩红，头顶的天魔印正闪闪发亮。：“你去哪了？”

沈垣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放、放手！”

洛冰河咬牙切齿，手指几乎要嵌进沈垣的肉里。

沈垣脑子里一团乱，什么又要走啊？他想不明白，只觉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洛冰河像是发现了什么，松开手。

沈垣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迷茫，完全没弄清楚状况。

洛冰河抬起手，似要打他，沈垣吓的赶紧闭眼，突然身体周围发出奇异的白光，他消失了。

一旁有个声音忽然道：“你怎么回事？”

他这才注意到，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而且，他似乎还没被拉回现实世界，这里仍是梦境。

而且这个山洞有点眼熟。似乎是当年第一次入梦时，梦魔呈黑雾状态潜伏的那个山洞。

旁边那人，正是梦魔。

沈垣勉强定住心神，反问：“我怎么到你这儿来的？”

梦魔道：“你进入了一个极其强势的梦境，元神似乎有撕裂的危险，老夫一直想插手，可你却突然出来了。”

他放松下身体，坐在地上，顿了顿，沈垣忽然想起一事：“梦魔前辈，之前在圣陵，我带洛冰河往东走，途中遇到两个人，其中有个女子，你有没有……”

那时，秋海棠昏迷了一阵，醒来时便无端发疯，落荒而逃。沈垣极度怀疑，在那失去意识的那会儿，她在梦境中遭遇了什么。而当时洛冰河也昏迷着，脑子烧得像炭火，当然无暇侵入秋海棠的梦境。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梦魔在其中动了手脚。

果然，梦魔一捻胡须，道：“正是老夫略施小计。”

他虽然说的是“略施小计”，故作淡然，却掩不住语气中自傲之意。沈垣忍不住问：“你究竟给她看了什么？”

梦魔道：“我给她看的，不是她的记忆，是你的记忆。

 沈垣秒懂。是残留在他身体里的一点沈九的记忆。

“能给我看看嘛？”

“你确定要看？”

沈垣：“那不是我的，是我哥的。”

梦魔：“…………………………”

“闭眼，等我松手在睁开。”

  沈清

垣依言闭目。梦魔又道：“这记忆残缺不全，跳跃而不连贯，也可能会见到面目模糊的人像。这是你自身所致，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