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学堂

鹿怳然嘴都咧到耳后了，我若看不出，那真是瞎了。

顾廷烨哈哈哈哈！

顾廷烨拍了拍鹿怳然，可这手刚拍上去就感觉不对劲儿，往鹿怳然肩上捏了捏。

顾廷烨不过半月不见，你怎么瘦了这许多？

顾廷烨可是那里不舒服？

鹿怳然有些不适应顾廷烨这般关心，他也不会告诉顾廷烨自己这半月自己一边调查一边准备科考，最近都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瘦那是肯定的，只不过也没有到虚弱的地步，看着憔悴些罢了。

鹿怳然无妨，科考在即，有些食不知味罢了。

顾廷烨你还真是拼那

顾廷烨下了学去我那里吃些，你这一个男人自己在家，也是不会照顾自己。

顾廷烨算算你的年纪也是不小了，也是是时候找个贴心的人了。

鹿怳然呵

鹿怳然你自己那些糟烂事儿还没处理明白，到来盘算我了。

要说和鹿怳然一般长大的公子哥们，年纪都不小了，鹿怳然也就比长枫大两岁，如今二十有一，但是貌似现在有孩子的只有顾廷烨。

其他几个扬州时的同窗或多或少都有几个通房，长枫院子里也是有的。

也就长柏和鹿怳然两个人不近女色，长柏院子里贴身服侍的女使也被换去书房和院外服侍。

鹿怳然他自小就没有那贵公子的命，都是自己来，从来也没用什么萧国公外孙的名头出去过。

鹿怳然在京城这半年多，在汴京学子中也是出名的，此人的文风精悍，务实求真，虽然词藻并不华丽，但是却字字严谨。

看他的文章就能知道此人是个实干的人。

只是此人出身不显，以后怕是要外放的，盛纮十分喜欢鹿怳然多有照拂，自然也知道他与胧明的关系，看他知礼重义，进退有度，也放心留他在家中。

这几日孔嬷嬷走了，林噙霜就动了让女儿再回学堂的心思。

但是王大娘子和老太太都没提这个事儿，盛纮就又开始盘算了。

盛纮孔嬷嬷的课上完了，儿子觉得颇有成效

盛纮这几个孩子说话做事越发娴静稳重了，。

盛老太太那就好，说明人我没有白请

盛纮三个姑娘在后院闲着也是闲着，尤其是墨兰，这孩子最喜欢诗文了，儿子想着，要不就让她们再回庄学究课堂上课吧。

盛老太太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你？

盛纮儿子想着，让孩子多读读书，多明白事理，是有好处的。

盛老太太你去吧，容我在好好想想

盛纮是

盛纮一走，老太太就对着外厅屏廊内偷听的两个丫头。

盛老太太出来吧，别偷听了！

胧明放下了手里的护袖，明兰也放下了手里的绣活儿。

盛明兰您怎么知道我也在偷听啊……

盛老太太其实你也很想回去听庄先生的课，对不对？

盛明兰嗯……

盛明兰姐妹们在一起闲着，今日争衣裳，明日争茶食，容易生事。

盛明兰不如大家一起早起晚睡的读书练字，消磨了精神，也就没空生事了。

盛老太太这话倒是不假

老太太问完明兰，转头看见另一个又捧起了茶经，这段时日胧明变得很沉静。

以往的沉静是性格使然，眼神里依旧有少女的灵动，而今确实心态也沉静了，眼神也淡然沉稳，俨然要往这喜怒不形于色发展了。

盛老太太你呢？胧儿可想回去？

卿胧明胧儿也想回去，如今坐在院子里，三五日就有人来上面寻我的事。不如去课堂上躲躲清净。

盛老太太哦？照你们这么说，读书竟不是女子的分内事？

老太太沉着声说出这话，面上不见喜怒，想来只是想听听二人的真实想法。

胧明老太太心里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个认命服输的，所以比起明兰这几年的被动成长，胧明向来是主动去做去学的。

而明兰的真实想法，老太太最想听一听

盛明兰祖母，您这话孙女就斗胆驳一驳了。

明兰这话一出，老太太和胧明都洗耳恭听。

盛老太太你说

盛明兰依我看，读书无用这话就是骗人的。

盛明兰若是真无用的话为何天下男子都要去科考？难道是闲得慌？

胧明听此忍俊不禁，笑着给老太太和明兰煮了茶。

明兰一边捧着茶盏一边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

盛明兰我看这话就是那些男人们，为了让女人一辈子浑噩愚昧，乖巧听话，好摆布。

盛老太太就知道你这小精豆子心里明白着呢。

盛老太太此话不假

盛老太太不愿女子读书那是短见

盛老太太自古世家大族的女子那个不是自小读书明理。如果读书真的无用，那还会让女儿去受这个罪吗？

盛明兰那祖母，您刚刚对爹爹不置可否，也是假的。

盛明兰你就是我想让林小娘和四姐姐，急上几日。

老太太看向胧明，胧明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后，就又坐到一旁开始倒蹬别的东西。

老太太长叹一声

盛老太太就是要让她们知道，重返家塾的机会得来不易，才会安分些。

明兰看着胧明心里也是感慨，孔嬷嬷来着一次，反而打通了胧明姐姐的任督二脉，整个人说是焕然一新都不为过。

只是这样也不知好是不好。

庄学究眼看会试临近，各位也该实战试试身手了。

庄学究以孔子为蓝本，随便再次内出题，做策论。

庄学究呵哈哈哈……赫赫，好啊！

庄学究应景儿

庄学究诸位听好了

庄学究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

此题一出屋里这些个学子都一时间不敢作答，此时正是官家迟迟不肯立储的敏感时刻。

顾廷烨果然是应景儿，如今汴京最热门的话题，兖王和邕王立储之争啊。

盛长柏先生，此题目怕是不妥吧

庄学究不妨不妨，如今京城里是个茶馆都在议论这个，关起门来偷偷说一说不妨事。

庄学究倒是各位不要相互泄露出去就是

顾廷烨既然先生说无妨，那咱们就论一论。

顾廷烨说着还要看看鹿怳然，可是鹿怳然却不接他的眼神。

他的话说出来怕是大逆不道，今天他可不敢和他们论。

难道他真要说，立贤能乎立嫡长乎皆要看是否符合国情，是否符合百姓民生之期盼？

此人是否为君，单看能否承担国家大业，而非他个人之才能。

你个人的贤能，并非真的贤能，能舍身社稷之人才是真贤能。

不过单论是否立嫡长，那他还是不在乎这个名分的，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贤能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