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广云台是洛阳城花街柳巷里最大的青楼,华兰从后巷进去后,见一个妇人坐在桌前,五短身材,腰肥肚大,偏偏头上挽了一个少女髻,还戴了十九朵火红娇艳的牡丹花,这应该就是这里的老鸨了华兰心里如是想到。
老鸨打量了几眼华兰,就对于她的来意一目了然,已经记不清像她这样的人是第几个了,无非就是来找寻自家不成器的丈夫,老鸨端着茶杯浅缀了几口,伸出手指比划了个三,随后低下头继续绣着手里的牡丹,也不担心华兰是否会拒绝 。
看着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彩铃气不打一出来 ,拦住华兰要给钱的手:
炮灰彩铃:大娘子,注意些,这婆子一看就是个骗子,你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听到这话,那老鸨不乐意了,手里的绣样往桌上一甩,站起身叉着腰轻嗤一声似笑非笑看着地华兰:
炮灰老鸨:夫人要是信不过我,就回去吧。我们这腌臜地怕是容不下您。
华兰摇了摇头,上前几步语气温和:
盛华兰还请妈妈不要生气,我此行前来定是信得过妈妈的,有劳妈妈了。
说着将手里的三百两银子推到这老鸨的怀里。
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重量,满意的坐下,
炮灰老鸨:说吧,找谁。
盛华兰袁文绍。
华兰回道。
听到袁文绍的名字,这老鸨头也不抬的说。
炮灰老鸨:二楼里间。
看这熟练的程度,华兰心底自嘲 ,她的丈夫不愧是这广云台的常客。
留下彩铃,华兰和彩簪跟着人去了二楼。因不想和袁文绍直接撕破脸,华兰又给了那老鸨二百两银子,只求能在隔壁看清那女子的脸。
进了房间 ,隔离男女嬉笑的声音一清二楚,这时小厮上前在窗子上开了一个小洞。华兰又命彩簪给了他五两银子,那小厮拿起银子掂了掂后 ,看了看隔壁笑道:
炮灰夫人,这女子名叫冬雪,生的更个妖精似的,男人只需看一眼便连路都走不动,不仅袁三爷,就连那梁六公子都是她的常客。
说罢,华兰摆了摆手,小厮就关门下去了。
这时,隔壁传来二人说话的声音。
炮灰三爷今日怎的来的这么晚,奴家可是等你等的心都凉了。
男声传来是袁文绍的声音:
炮灰袁文绍:别提了,还不是母亲催着我去接盛华兰,不然我早就来了。
炮灰冬雪:是吗,那在三爷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夫人重要。
炮灰袁文绍:当然是你重要。那个女人整天在那装贤惠,一副晦气模样,看见就嫌烦。今天去接她 ,还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的。
冬雪娇笑一声,手指不停地在袁文绍心口画圈圈:
炮灰三爷定是在唬奴家,不然为什么还不接我回去。
袁文绍被冬雪的动作弄得心痒痒,手也不安分了起来,
炮灰袁文绍:放心,在过几个月 她要是还没有身孕,我就以她生不出儿子为由迎你进府,如果她不同意我就休了她 ,反正我母亲也不喜欢她。
袁文绍的话就像一颗钉子将她钉在原地,直到彩簪推了推她,她眼眸中含着泪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喘不动气,整个身体就像是秋天里的枯叶摇摇欲坠。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想要离开,四肢却向在地上扎了根,挪动不了半步,她瘫坐在了地上。她好像掉进了冰窟隆里,浑身抖得厉害,她的幻想被现实无情的打破了,她万念俱灰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