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洲洲知道吴邪不可能把全部事情告诉自己。
对于他的话也只听信半分。
白洲洲整个人靠在吴邪身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迷蒙之间,好像有老鼠在啃木头。
下意识睁眼,一个瘦小的孩子,正蹲在吴邪简陋的陷阱里。
白洲洲瞬间屏住呼吸,轻轻坐直身体,一手捂住吴邪的嘴,防止他一会惊呼出声,再把人吓跑了。
不等白洲洲摇晃他,他就打了个激灵,瞬间睁开眼睛。
冷汗从他脑门上滴到白洲洲手上。
白洲洲用力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出声,眼神示意他看前面。
吴邪也注意到了,蹲在前面吃东西的小孩。
立即握紧手中绳索,冲着白洲洲眨了眨眼。
白洲洲松开手,退到一边,尽可能不妨碍到他。
靠在一边屏着呼吸,不错眼珠的看着那个小孩。
吴邪缓缓收紧钢丝。
那小孩也不知道究竟饿了多长时间。
捧着地上两块点心吃的香甜,始终没有发现脚下越收越紧的钢丝。
直到绳索勒紧了他的脚踝,才反应过来。
示威似的,冲两人大喊一声,开始拼命挣扎,
那小孩人小,力气一点也不小。
硬是和吴邪僵持不下。
见此,白洲洲连忙上前帮忙。
那小孩见此,直接顺着白洲洲和吴邪的力道,往前走了两步。
张嘴咬到了铁丝上。
白洲洲眼睁睁看着那小孩,上下吧嗒了一下嘴,钢丝就直接断开了。
来不及收回力道,白洲洲直接后仰,把吴邪砸到了墙上。
吴邪来不及坐直,捂着胸口,嗑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石台上。
白洲洲睁大了眼睛怔在原地。
这么长时间,吴邪一直精神状况都很好,好到她差点忘了吴邪是一个肺A晚期的病人。
白洲洲心里五念陈杂。
张了两下嘴,只觉得嗓子干涩,胃部冒火。
吴邪捂着嘴咳了两声,缓过气来。
单手抹掉嘴边染上的血色。
冲着白洲洲伸手。
“洲洲,拉我一把。”
看着靠在墙上,喘气都困难的吴邪。
白洲洲有点难过。
吴邪不应该这样。
断了条腿的吴邪,还能单脚跳着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
刚出ICU的吴邪,还能折千纸鹤给她赔罪。
现在的吴邪。
快死了。
白洲洲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把吴邪拉起来。
“别多想,走了。”
吴邪察觉到白洲洲情绪不对,也知道是自己刚刚把人刺激到了。
但是他不准备开解她,因为他快死了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幸亏白洲洲也不准备为前男友伤春悲秋一辈子。
把吴邪送回宿舍,就出了十一仓,回吴家老宅,压着白三洲做完了黄冈密卷、天利38套和中考必刷题。
白三洲在家刷了整整三天卷子,刷的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实在忍不住催自家老,妈
“妈,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白洲洲仰面躺在摇椅上,看着小院里四四方方的天。
“好好刷题,多刷题,你以后也能找到一份像妈妈这样的工作。”
白三洲把碳素笔撂在卷子上。
继续挣扎。
“那,爸呢,你不得进去看看爸吗?”
“你话怎么就这么多呢,快写。”
白三洲一直都在想着吴邪,想着吴邪咳血的画面。
这不是吴邪第一次在她面前咳血。
上一次还是在东南亚。
但是两次的心情截然不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相处时间多了感情自然也就深了。
但是抛开十年前的事情不谈,吴邪现在也快S了。
对一个快S的人产生感情。
是嫌自己活得太自在了吗?
况且十年前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所以,她这几天待在家里,就是为了减少和吴邪相处的时间。
况且这几天吴邪忙着减肥,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洲洲一边晃着摇椅,一遍催促自家儿子写卷子。
正在白三洲快哭了的时候。
白洲洲电话响了。
“喂,洲洲姐,你快来劝劝小三爷吧,他减肥都减晕了。”
白洲洲瞬间坐直身体。
一边说着一边拿外套。
“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