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叁-维护

姜曜阿棠，你的膝盖如何了？

本是倚在榻上看话本的姜棠闻声抬眼，便瞧见姜曜被贴身服侍的侍从推着走了进来。只见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拍了拍盖在腿上的鹿茸毯子，微弯了眉眼。

姜棠兄长，我已经好多了。

姜棠兄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姜曜叶将军来信说，叶祖母不放心你，本想亲自来瞧瞧你，奈何这两日腿疾发作，不便来拜访。

姜曜阿棠可要与我同去叶府？

姜棠听兄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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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曜叶祖母，我带阿棠来看你了。

姜棠（施礼）问叶祖母安。

“好好好。”叶老太太看着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姜棠，激动的热泪盈眶，颤抖着手将姜棠的手拢在掌心，“好孩子，你受苦了。”

姜棠轻垂了眉眼，低首任其抚摸自己的头发，一副乖顺无害模样。与叶老太太闲聊许久，一声嘹亮的咕噜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见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自己，他不由得一脸窘迫的低了头。

“阿棠，你饿了？”叶老太太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带有几分调侃意味。

姜棠如叶祖母所见，我确实饿了……

叶祖母未多说什么，而是携兄弟二人一起踏入了饭厅，未等多久便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叶家众人见到兄弟二人时有一瞬的意外，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同他们打招呼。

“阿棠和阿曜来了？待会喜欢吃什么随便吃随便拿，就当是在自己家。”

姜棠多谢叶祖母。

众人在席间有说有笑的说着趣事，一顿饭的时光倒也还算温馨欢快。吃饱喝足后的姜棠打了个饱嗝，以出去消食为由出去散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叶家厨房，还未进门便听得主厨和小工在说些什么。并引起一阵哄笑。

“唉我跟你们说啊，这有些人啊就是主子的身份，奴才的本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贵人贱命！”

“对对对，贵人贱命。”

“过的其实还不如咱们哥几个，是吧。”

厨房工作的下人们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桌上是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不是别人，正是在用泡有冰块的冷水洗碗的澹台烬。

“唉你们说，就他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啊？要我说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

“对啊，死了算了。”

“还不如死了呢。”

澹台烬对下人们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只专心致志的洗着自己面前的碗筷。听他们提及生死之事，方才抬了抬眼皮看着被刷上红色漆料的柱子。

姜棠澹台烬，莫做傻事！

本是将冻的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呵气的澹台烬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眸光一动，转眸便瞧见那身形瘦弱的少年一瘸一拐的朝自己奔来，许是因为旧伤未愈的缘故有些身形不稳，澹台烬见状抬手虚扶了一下行至近前的少年。

“怀玉公子……呃……”

“怎么了怎么了？”

“不小心吃了个苍蝇”主厨不悦的皱了眉头，暗骂一声，“真晦气。”

“怀玉公子，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怀玉公子踏足这方寸之地，让我们这方寸之地都蓬荜生辉啊！”

姜棠我倒不知，叶府家奴何时竟有了滔天权势，可以决定质子的生死……

姜棠（凉凉一笑）甚至，还催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