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立誓

姜棠我……

姜棠捂着心口伏在案边，薄唇几度开合好似说了什么，萧凛心中担忧却也好奇他说了什么，便偏头凑了过去想听听他说了什么。姜棠见自己目的达到便也不再装模作样，对着萧凛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察觉到他不由自主的身子一颤后心情颇好的开口。

姜棠阿凛，我饿了。

萧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姜棠耍了，可看到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时又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只觉无奈的叹了口气。

萧凛阿棠你……

萧凛又戏弄我。

姜棠什么嘛……

姜棠（眉眼弯弯）阿凛难道不喜欢吗？

萧凛我……

萧凛长发掩映下的耳尖微微泛红，听得他的询问抬眼正好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迅速起身同他拉开距离，目光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姜棠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姜棠我娘亲的事六殿下可有眉目了？

萧凛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侯爷夫人。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姜棠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心中积压了许久的不平和愤懑终是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虽大仇得报，他面上却没有半分高兴神色，而是作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垂了眸子。

姜棠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萧凛阿棠，你不必自责。

萧凛此事非你之过。

萧凛看着眼前少年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才能让他心中宽慰一些。只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向他保证。

萧凛阿棠你放心，我定会早日揪出真凶，让倾夫人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萧凛你先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

萧凛记得不可忧虑过重，对伤势的愈发速度不好。

萧凛不放心的叮嘱矮凳上的人，见他点头应允仍不放心的多嘴两句。如今他只想快些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好让姜棠可以放心，放心以后便可安心养伤，对他的伤愈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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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认证的证词都在这里了。”亲信对端坐案前的人拱手一礼，递出厚厚的一沓证词，“轻您过目。”

——侯爷夫人命奴婢在倾夫人的安胎药里放碎骨子，还不许奴婢声张。

——侯爷夫人用侯爷赏赐倾夫人的腰带勒死了倾夫人。

——侯爷夫人命人杀害了世子殿下身边的听竹，只因她向怀玉公子报信。

——侯爷夫人他常常因心气不顺便虐打世子……

…… ……

萧凛翻看着亲信递来的证词，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拼凑起来又是那般残忍，残忍到他不敢告诉姜棠事情的真相。

萧凛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终究是安平候府的家务事，再加上侯爷夫人已经死于非命，萧凛已无权处理，只得询问安平候的意见。

三日后，边疆传来安平候的亲笔书信，上书寥寥两行字。

——侯爷夫人善妒，并谋害侯府子嗣，令其亲眷将他接回，不得入祖祠受后人供奉。

萧凛见到安平候的亲笔书信后，便按令处理了侯爷夫人的尸首，在倾夫人的棺椁前诉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冲她弯身下拜拜了三拜，无比虔诚的开口。

萧凛伯母，日后我必护好阿棠，绝不容他再受半分委屈。

萧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