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其实我有想过（上）

卓昊想带重紫在人间游玩几日，卓耀留下荆词和白诗保护他们，带着其他弟

子先回了青华。

这几年来，他们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难得放松几日都很开心。吃遍街头

小食，把玩形形色色的小工艺品，重紫买了把扇子名曰青山如黛，很像卓昊那把扇子的情侣款，只是山色更朦胧，在碧水间隐隐绰绰。年轻人好奇心重，看见漂亮的楼阁就往里面闯，结果被一群超级热情的莺莺燕燕给吓得逃了出来。一路吃着玩着，笑着闹着，仿佛是真正无忧无虑的少年，岂不知已历经四世。

“小二，来一只烧鸡，一个肘子，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拿来。”荆词喊道。

“得嘞。”

一会儿酒菜上齐，酒用普通的黑陶碗装着，荆词喝一口：“还是这么难喝。”

卓昊“怎么，这里你以前来过？”卓昊摇着扇子问。

“没有，来青华前在人间待过，人间的饮食自不能和仙门相比，不过盘海镇熙春楼的酒倒是特别的甘冽清香。”

卓昊“是吗？有机会我也要尝尝。”

重紫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见白诗长发几乎过膝，束着高髻，银冠连着额饰，两边各垂下一道银链，在耳边轻晃，风雅清新，不由赞道：“你这银冠特别雅致。”

白诗“当然，”白诗骄傲地说：“这个是有寓意的，千里奔袭，银雁南渡，践一诺。”

重紫“践什么诺呢？”

白诗“富贵浮云，生死一笑，结伴双飞入云霄。”白诗和荆词笑着对视一眼，空气中含糖量倏然增高。

卓昊“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比你们还早！”

卓昊“我怎么不知道？”

白诗“除了小娘子，少宫主还关心过谁？我们不过是两个工具人罢了。”

夜宿客栈，重紫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把玩着新买的扇子，想着卓昊平时玩扇子自以为很帅的模样，不禁噗嗤笑出声来。“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抬头就看见卓昊笑眯眯的脸。离开南华卓昊就换了一套芰荷绿的天水碧波，更显得青春活泼，像春天一棵郁郁葱葱的小树。

在重紫的记忆中，她入魔后狠心拒绝了这样的卓昊，叫他少自作多情，天之邪当时还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仙魔殊途不必强求。天之邪，重紫对他最不满的一件事就是在魔界从背后给卓昊一剑穿心，那得多疼啊！

重紫缓缓站起，伸手抚上卓昊心口，柔声问道：“这里还疼吗？”然后把头轻轻贴在手边。卓昊不明就里，但是重紫的主动令他十分受用，双手环住女孩，鼻尖摩挲着头发，心满意足地说：“只要我的小娘子在身边，就不疼。”

重紫“其实我有想过，”重紫抬起头直视卓昊双眼：“待在你身边。”

卓昊“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重紫“我是说，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我都想过。”

第一次求亲，看着海之焰漫天飞舞的荧光，谁能不感动呢？拒绝的时候自己也难过，但那时脑子抽了一心要追随洛音凡。泱州树林里，只有自己知道冷漠外表之下心跳的声音，她不想拉他下水，宁愿跟同类天之邪同行也要把他推得远远的。修成天魔后，仙门的人对自己又恨又怕，魔族的人把自己当成崛起的希望，但无人在意她的心声，只有他是真的为自己变强大了而开心。

这是我们家那个傲娇的小娘子吗？卓昊疑惑，倒像是被我附身了，情话说得这么清新脱俗。